这一次,不只是轻触,那只手掌温柔地在她发顶轻揉。
“怎么这么有意思。”
程令雪回过头,公子眼中又重新有了笑意,他一改疏离,低着头目光安静温和地看着她,甚至有些……
宠溺?
呸,这个措辞哪能乱用!
程令雪一个心虚,兼之六七岁后从没被人揉过脑袋,还是男子。她一紧张,咬破了叼着的树叶。
又苦又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呸、这什么树……
她的失态让公子放在头顶的手掌又揉了下,他收回手,兴致颇浓地看着她:“很紧张?”
程令雪被问住了。
她不能总是这样拘谨,也不能说是男女有别,她第一次被男子摸头不习惯。她低下头,忍着肉麻道:“公子不嫌弃属下,属下……很高兴。”
“我何时嫌弃过。”
公子的笑意转瞬即逝,淡淡转过头,眺望下方湖面。
“想到别的事,走神罢了。”
程令雪下意识问:“什么事?”问完又觉得失了分寸,指着远处的人影岔开话题:“公子,是亭松。”
公子看出她的拘谨。
“无妨,不必总是拘谨。”
转瞬间,他又成了神龛中无欲的观音,目光平静而疏离。
“横竖算不上什么要紧事。”
。
树上坐久了不舒服,程令雪担心公子撑不住,她估量着上来也有两刻钟了,便道:“公子,树上有蚊蚁,不能久待,属下带您下去,好么?”
姬月恒看了眼下方湖面,松开手,任树叶蒙蔽他眼前。
“走吧。”
程令雪看出他似遗憾,又说:“下次属下还带您上树。”
公子唇角噙了极浅的笑。
“好啊。”
程令雪起身,公子是瓷器,摔不得,她谨慎地理理衣裳,以免被树枝勾动,这才让公子搭上她肩头。
“公子扶稳了么?”
“好了。”
病弱公子半边身子倚着她,低眸看着她微乱的发顶,指间一点点屈起,眼底浮起毫不掩饰的笑意。
“属下跳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