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像蛊一样。
热意从程令雪耳尖烧开,烧便整个耳际,又酥又麻的感觉泛开,一时竟让她手脚无端发虚发软。
喉间也一团滞涩说不出话。
好怪,太怪了……
用别的法子安慰他吧,虽说她现在是个少年,可牺牲也太大。
刚握住公子肩头,要把他推开,公子忽然停住了,脸贴着她颈侧一动不动,真是成了玉雕。
这又、又是怎的了?!
程令雪本就凌乱的思绪更乱了。
她也忘了推开他。
公子在此时抬起头看她,唇仍贴着她颈侧,眼中有着渴望和挣扎。
好矛盾。
桃花眼迷离,那双眼梢微挑,十分勾人。平而直的眉如画卷中花鸟边上那行端方的小楷,恰到好处地中和这双眸子的昳丽,添了俊朗。
真好看啊……
公子每次发病都格外好看。
她趁火打劫地欣赏着,眼底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欣赏。就如话本中情窦初开眼中只有心上人的少女。
若是话本中……
被如此盯着的少年会如何?
那些字眼喧嚣地涌上,秽乱不堪的一个一个字,排成行时,骤然成了旖旎又陌生的一幅幅画……
画中少女眉眼清冷又懵然。
姬月恒瞳孔缩紧了一下,迷离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仿佛要把她整个盯穿。
这极具侵略性的一眼,看得程令雪心一跳。她陡然意识到贴着她颈侧的人不是可怜的小狗,也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更不是一个无关男女的漂亮神仙,而是个比她还要大两岁的青年,是个彻头彻尾的男子!
哪怕他是难受,这也太越界!
错愕间青年再度低头,而后,她颈侧划过一笔沾了墨的毛笔。
程令雪猛地一颤。
她脑子一片空白,耳际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嘤,似乎是那小奶猫。
呆了会,她才猛然反应过来,那声音也不是什么猫叫。
是她下意识迸出喉间的吟声……
也没有什么毛笔。
那是公子……他、他竟然伸出舌尖,从她颈侧轻轻地划过了!
见鬼了!
程令雪呆若木鸡,顿时各种离谱的猜测都窜了上来。
难不成公子——
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