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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简单的一个字。
背后却有诸多考量,什么舍不得公子,怕公子失落都是浮云,她该愁的是怎么跑能让公子少生气一些,免得他设下天罗地网抓捕她。
不如就利用钱家吧。
尤其是那位色胆包天的钱家三公子,上次她急着拿账本,只踢了他命根子那处两腿,没想到那恶棍命大,听说有名医看顾,竟没伤着要害。
留着他也是个祸害!
待这个简单的计划成形时,程令雪已身在青松苑,用身上藏做暗器的银针,在指尖一刺……
十滴血过后,热意散了些。
又取出她放在包袱中的夜行衣和匕首,绿裙逶迤落地,眨眼的功夫,暗室中立着个黑衣少女。
月色透冷,映着墨衣少女清冷的一双眸子中,折出清冽寒芒。
清冷孤绝的身影融入月色。
掠过层层树影,越过重重瓦顶,程令雪在月下急掠,澄净的杏眸只余无情的冷冽,一如手中出鞘的匕首。
钱家有处别业,离公子别院仅二里地,日前,公子暗中派人动手脚,从乱葬岗弄了个女尸,设计让钱三公子的人抓到个死去的“女刺客”。
钱三公子因色欲熏心致家中账簿被窃,惹钱老爷大怒,罚他在别业禁闭。他急于将功补过,指鹿为马,称那女尸便是偷窃账本的舞姬。
此刻,钱三公子正在别院独自赏月,算着解禁的日子,忽见不远处的墙头上立着个窈窕倩影,一身墨衣的少女孑然而立,伶俜的身姿如月下莲花,乌发随夜风飘扬、腰肢盈盈一握。
屡屡几道弧线,足以勾勒出一个柔美又有杀气的少女模样。
太勾人了。
钱三公子眼一亮,想起上回教训,按住色心要叫护卫。
刚一动,那少女也动了,姿态悠闲,做了个抬腿踢蹬的动作。
挑衅之意十足。
钱三公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那个贱人!是那个勾得他没了魂,险些把他子孙后代踹没的小贱人!
还来嘲笑他!
太、太嚣张了她!
钱三公子脑中最后一丝旖旎消散,怒声呼唤护卫:“来人——”
横空飞来个东西。
他的嘴,被一只臭鞋堵住。
钱三公子恼极,唤来身边最顶尖的护卫,气道:“追!把你家祖坟挖了也要把那嚣张的小贱人给爷抓来!”
“遵命!”
护卫一跃而起,身形迅捷如电,轻功一流,可墨衣少女身手更好,如烟似雾,转瞬之间已了无影踪。
寂静的夜被搅出涟漪。
暗处,程令雪悄然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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