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a:“不就一个乖乖仔嘛,害,我还以为是哪个小霸王呢……”
男生b:“你见过他打球吗……看着瘦但体格挺壮的,不比体育生差……”
而男生a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那又怎么了?我们俩聊个天,看上个妞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管你是学霸还是篮球队主力,别在哥面前发疯!”
男生b往后拽他要伸出去拉扯宁鸣的手,低声提醒:“算了算了,没意思的……咱俩不就打打嘴炮,真打起来要是被揍个鼻青脸肿也难看;况且他成绩好,不管哪个老师来处理都会偏帮他的……”
男生a尽管不怕打架,但却怕打输了丢人,于是拍拍袖子,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但嘴里仍忍不住叨叨:“你叫宁鸣是吧?哥们,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推这一下,但你好歹告诉我原因吧……怎么,刚才我们说的那个是你的妞啊?”
宁鸣含着怒火的眼神竟愣了一下,随即撂下一句:“不管她是我什么人,都不许那么议论她,也不许放学来蹲她!”
男生b和男生a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懂了什么,男生b作和事佬状:“好了好了,学霸,你看上的人我们不瞎惦记了,也不会偷偷跟着她的,这总行了吧?”
宁鸣点点头:“你俩说到做到,不然要干架,我随时奉陪!”
两个人一番点头答应之后,见宁鸣走了,又凑在一起嘀咕:“你不明白吗?不承认是他的妞,意思就是他还在追,还没追到……”
“我当然知道啦,我又不傻!害,这大学霸乖乖仔,还整得挺纯情。算了,我也就是打打嘴炮,欣赏下美女就算了,不想真的惹祸上身……”
次日晚自习的时候,宁鸣仍有些不可自控地回想起这事,极罕见地对着摊开的书本发呆,几乎学不进去。
随着年纪一岁一岁长大,继承了家族优秀基因的沈惜,的确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了。
初中时她还能凭自己的小聪明,快速打发掉那些没有自知之明来追求她的小男生;可上了高中特别是寄宿后,宁鸣比她更清楚这年龄男孩们可能存在的龌龊想法,以及他们一不小心真可能采取的莽撞行动……
昨天还是在他看得见、听得着的地方,都有人那么明目张胆地觊觎她,在自己没法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段里,还不知道沈惜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他很怕,万一哪个恋爱经验丰富的同龄男生甚至学长,半骗半哄地俘获了沈惜的心,太快地做出亲密举动,又或者出现单恋她的人,不动声色地跟踪她、欺负她、占她便宜该怎么办……
宁鸣的心情很不是滋味,一方面光想象她和未来恋人的亲密就酸涩到不行,另一方面又很挣扎地发现,自己的心中正快速萌生出一股非常强烈的占有欲。
如果未来她非得和谁在一起,被谁独占她全部的美好,他只希望会是自己,而不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其他人……
宁鸣实在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很丑恶,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他纠结着,抗拒着,自我挣扎着,直到晚自习中间休息的铃声响起,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自己今晚还一道题、甚至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刚吭哧吭哧做完一堆作业的沈惜,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猛地与隔了好几排座位的宁鸣眼神对上了。
她感觉他眼神既空落落又带着点隐含的痛苦,总觉得有点异样,于是从书包里拿出点什么,走到宁鸣的座位,站在一旁微微俯身看向他略带迷茫的脸:“宁鸣你怎么了,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感觉很不在状态……”
宁鸣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担忧和自我怀疑、厌弃等情绪纷纷赶出脑海:“没有身体不舒服。刚才走神了一会,现在好了。”
沈惜朝他笑笑:“你伸手。”
宁鸣狐疑地朝她伸出右手,不明所以,沈惜亦伸出手,几乎快要覆在他手心上方,宁鸣有点讶异,以为她是想要安慰地握握手,没想到手心刚刚相触,她就收了回去——留在他手心里的,是一颗玫瑰奶茶味的阿尔卑斯糖。
沈惜微微顶腮,示意他自己也正在吃:“很甜,吃了心情会变好,你尝尝看~”
宁鸣的脸飞快地红了一下,撕开糖纸,把糖送入嘴里,的确很甜。
而且他意识到,此刻,他和她的嘴里是一模一样的甜味了。
宁鸣一瞬间有点不自觉的晕乎,于是头脑一热,开口问道:“惜惜,你同桌是不来晚自习的对吗?”
“嗯,怎么了?”
“一会儿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学习吗?”
因为每晚轮值老师基本都是晚自习开始和结束时会来一趟,且教室里往往只有一半座位是满的,所以自习期间同学们根据关系亲疏、心情好坏又或者距离窗户或风扇远近等各种原因,胡乱调换座位的现象也很常见。
沈惜点头:“没问题啊。我要是有急着想让你帮我看的题,刚好还能直接塞给你,你帮我列一列解题过程,也许不用讲解,我就能自己悟出来。”
宁鸣又问:“那明天起,晚饭我们也一起去食堂吃好不好?”
尽管沈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黏人,但也没有什么非想要拒绝他不可的理由:“好呀,没问题。我本来都是自己去,有时候碰上同学就一起吃,那我们一起也好。”
然而当晚两人坐在一起上完自习,第二天又一起在拥挤的放□□里,肩并肩走进人山人海哄闹的食堂,沈惜还是不得不因为宁鸣的高关注度,也遭到了不少好奇目光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