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恳求的语气,却带着胸有成竹,赵璞相信了一半,冷冷道:“若是明天拿不到呢?”
心欢看着他,掷地有声:“便去求皇上。”
赵璞悬着的心一落,“好!”这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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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正刻,心欢就按着王清韵给的地形图来到了分茶山庄,与其说这是一座山庄,不如说只是一座盖在山间的宅院,并不大,只有一座庭院和一间大屋,不像是住人的宅院,倒像是为了赏风景盖下的院落,甫一进屋,便是面山面水的风景,微风习习,花鸟虫鸣,只因那大屋的南面全是露天的,临水之处摆着矮几坐榻,矮几上的香炉里飘出两缕青烟,和着两边的纱帘随风浮动袅袅。
那香味清甜,闻着令人舒展。
矮几旁的茶炉里正煮着茶,咕嘟咕嘟的声音,煮沸的茶水腾出来溅在炉石上,嗞的冒着白烟,无人去管。
心欢再看了眼手里临摹下来的地图转手塞进袖襕里,那份王清韵给的,她留在了医馆。
“你来早了。”
心欢猛地转身,对上王清韵的清冷含笑的目光,她立刻收敛讶异,正色看着她:“不敢迟到,怕你又找别的说辞。”
王清韵低头一笑,走上前来:“喝茶吗?”
心欢道:“不喝。”
“怕我下毒?”
心欢不语。
王清韵又笑了一声,下颏微抬轻慢地看着她:“便是我当真下了毒,让你喝,你能不喝吗?”她玉手挽转,一株千里黄薰就捻在她的两指之间。
心欢神色大变。
看着心欢眼中闪过惊惶和愤怒,王清韵笑出了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毒死你的。”
房中寂静一瞬,她天籁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与其毒死你,看你生不如死才最快乐。”
王清韵摇晃着手里的那株千里黄白薰:“你很在意这个东西是吗?”她幽幽轻慢的说着,下一刻手一伸,那株千里黄白薰置于灯烛的上头,那火舌跳跃着,眼见着就要舔上千里黄白薰的枝叶
“不要!”心欢声嘶力竭冲过去要抢夺过来
“别过来!”王清韵尖锐地喊,“你若是敢过来,我立刻烧了它!”
心欢投鼠忌器,再也不敢乱动分毫,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王清韵,那是救陆峙的药,陆峙已经中毒了,如果没有了这味药,就做不出解药,你也不想陆峙死对吗?”心欢强忍着眼泪。
“我为何不能毁了它?我就是要毁了它,看着你伤心欲绝的样子,你想救陆峙?你们想长相厮守?你做梦!”王清韵面部变得狰狞,双手因激动而发抖。
心欢心神俱颤,看着她几乎狂悖的失去了理智,声音小心翼翼地发抖:“你不在乎陆峙,难道你也不在乎满京的百姓吗?”
谁知王清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得轻慢:“百姓?百姓与我何干?当执川被你抢走时,百姓在做什么?我跌宕痛苦的时候,百姓在做什么?他们在为你和执川摇旗助威!我为何要在乎那些无关痛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