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允刚想狠狠批判亲哥这番不要脸的行为,今晚这间总统套房的大门第三次被推开,舒家的太后娘娘郑女士隆重登场。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今晚一直跟在舒让旁边那位胖乎乎的男秘书。
阮乐悠吃瓜时,注意过这位看起来面善的男秘书,办事圆滑却又处处滴水不漏,一群老狐貍磨了他半天,硬是没得到一点好。
然而这时候走进来,他微微弯着身子,脸上带着讨喜的笑意,就差根捏起来的兰花指,完全可以无缝衔接清宫剧里忠心耿耿的大太监。
看着身后雍容华贵的郑女士,又看看面前点头哈腰的胖秘书,舒家兄妹俩难得同仇敌忾,怒视胖秘书。
好家伙,就是你把鬼子引进村里的!
胖秘书脖子一缩敢怒不敢言,但太后娘娘可有话说。
说实话,要不是身旁的兄妹俩叫了声妈,阮乐悠真的想象面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大姐姐,居然是两个二十多多岁熊孩子的妈。
果然,有钱真好。
郑女士摘下脸上的墨镜,没错,阮乐悠已经发现了遗传的强大,不说长相,就连室内戴墨镜这个爱好,一家三口简直都一模一样。
女人锐利的眼睛一扫就明白了屋里的混乱,然后大步直奔阮乐悠过来。
阮乐悠激动了,按照一般剧情,接下来郑女士就应该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签下500万让她离开舒让。
不对,按照舒氏集团的家底,500万对郑女士来言可能都是塞牙缝,天降一千万巨款,阮乐悠无法想象,到时候她会是一个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却没想到郑女士走过来,然后弯下身握住她的手,开口的声音都激动到破音。
“美女你好,我今年49岁,身体健康,无任何不良嗜好,下雨天能自己回家,掉河里会游泳,所以,你什么时候跟我的傻儿子结婚?”
现在的情形,说实话真的很尴尬。
阮乐悠被郑女士亲热的握住手,而且因为解决了大龄剩男的婚恋问题,郑女士对她越看越满意,夸奖的彩虹屁源源不断,一句都没重样过。
长辈如此波涛汹涌的爱意,让阮乐悠只能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家闺蜜。
舒允尴尬地抓了抓胳膊,别看她在舒让面前能当混世小魔王,但郑女士才是舒家地位最高的一个。
舒允再叛逆都只能选择离家出走,犟嘴惹亲妈生气这种事,可是从来没做过。
她只能转过头,瞪圆了眼睛怒视亲哥,意思很明显,谁惹的事谁来解决!
舒让避开他的视线,目光灼灼的看向阮乐悠,里面的复杂情绪让阮乐悠又是一阵头疼。
得,阮乐悠算是看明白了,这兄妹俩没一个靠谱的,现在只能她想办法自救。
郑女士还在不断往亲儿子身上补刀:“闺女啊,你就可怜可怜这个臭小子,他都快奔三的人了,再不结婚身上都要有老人臭了。”
“要是错过了你,我真怕哪天他领回来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儿媳妇,你说到时候这整的多尴尬!”
阮乐悠觉得郑女士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丰神俊朗的舒总前两天才入选青年企业家,身上哪里跟老字沾边。
更不用说凭着财力,舒让的梦女上到55岁,下到15岁,再怎么离谱也不会娶回一个跟亲妈年龄相仿的儿媳妇。
心里的想法转了无数个来回,阮乐悠突然反手握住郑女士的手,笑盈盈地回复:“阿姨,我和舒总——”
“啊不对,舒让,”阮乐悠飞快改口。
没办法,别怪她叫得这么生疏,对地位差距过大,且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叫敬称是条件反射。
不过问题不大,她也就卡壳了一瞬,然后顶着郑女士狐疑的眼神继续说:“我和舒让确实在一起了,至于结婚——”
阮乐悠看向男嘉宾:老公你说句话啊jpg
舒让没有发言机会,因为在这件事上,郑女士显然比他更着急。
“真在一起了!”
郑女士乐的喜不自胜,美滋滋径直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日历,伸到阮乐悠面前。
高亮的手机屏幕反射出阮乐悠目瞪口呆的脸。
这是什么?你管这玩意儿叫日历?
一张月份表上,每一个日期下面都跟着一个小方格,下面密密麻麻填满了备注,今今天是佛教吉日,明天是天主教吉日,后天是道家吉日,世界各地的主流宗教汇集在一张小小的日历里。
每一天的备注,都透露着一个意思,良辰吉日,适宜嫁娶。
郑女士兴冲冲地凑在她旁边,手指不停滑动着手机屏幕,一边还咨询阮乐悠的意见:“乖乖你是什么信仰的,阿姨看这些天都是好日子,咱们尽快先去把证领了!”
阮乐悠尴尬一笑:“阿姨,我信唯物主义……”
显然这个并不太幽默的冷笑话,把郑女士冷到了,不过她可不会气馁,对着手机研究半天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直接拍板定下决定。
“我看了后天就是个好日子,你们先去把证领了,婚礼的事咱稍后再说。闺女你放心,阿姨绝对不会亏待你。”
说着郑女士非要把手腕上戴着那枚价值不菲的玉镯捋下来,强硬的套在阮乐悠手上。
别说,晶莹的玉石触手冰凉,戴在纤细的手腕上透着莹润的光泽,沉甸甸的,但格外美丽。
金钱的美丽。
“对了……”风风火火快刀斩乱麻拍板定下一切的郑女士突然想起一件事,很关键的一件事,“闺女你叫啥来着?”
阮乐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