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悠看着这颗同病相怜的小树苗,手中的开水怎么都浇不下去。想了想,她转身走到门口,拿起美工刀,把对联上的“财”字,一个不落的全抠下来。
阮乐悠看着坑坑洼洼的对联,满意地勾起唇角,功德-1,心情愉悦值+10。
就这个干坏事,爽!
阮乐悠端着杯子悠闲的走回工位,谁想到人事部的ay居然坐在她位置上。
工位上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全都被清走,只剩下工作电脑上还插着的资料硬盘。
看见她回来,ay屁股都没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小阮,我体质偏寒,原来那个位置空调太足,反正你都要走了,跟我换一下不介意吧”
“我东西呢”阮乐悠平静地问道。
“哎呀小阮,你会不会生气了吧,”ay捂着烈焰红唇佯装惊讶,“要是真这么介意这个位置,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再坐一会。”
“毕竟——,舒氏集团的合作以后由我全权负责。下午签合同,20w的提成,又能买包包了哦!”
阮乐悠按住她要拔掉u盘的手,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ay:“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u盘是她的私人物品,里面不仅有工作资料,还有其他重要文件,凭什么给ay这个人事部的处置?
女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猩红的指甲软软搭上阮乐悠的手腕,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小妹妹,今天姐姐就教你职场第一课——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会是你的。”
说完,她把u盘放进口袋里,抬高了声音对其他几位业务部的同事说:“离别礼物,咱们给这位同事最后再上一课!”
随着她的命令,两个女人走过来。阮乐悠被她们一左一右钳制住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助纣为虐的两个女同事避开她错愕的目光,转而对ay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总经理的小情儿,她们没能力没关系没背景,不巴结着她哪能在这儿继续上班。
至于不服的人?
阮乐悠的下场不就活生生在眼前。
中年女人在心里暗暗对她说了声抱歉,手上用劲按得更牢。阮乐悠吃痛地皱紧眉头,心里暗道一声失策,早知道公司足够黑心,却没想到还有限制人身自由的这一招。
“狂啊,签了笔订单你不是很飘吗?”ay得意的俯在女孩耳边,声音带着浓浓的训诫意味。
“别以为给公司谈下一笔800万的单子,尾巴就翘上天了。人家冲的是你这个实习生的面子吗?还不是看中的咱们公司招牌,换个人来,照样能签得下。”
“我教你的第二课,就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ay学历不高,能在这个城市立足,全靠攀上个有钱的老男人。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平等憎恨一切比她优秀比她年轻的人,而公司里这些未转正的实习生简直就是她最完美的出气对象。
刚毕业的小年轻,离开家乡来到大城市,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只要拿捏住他们的工资,再傲气的人都得不甘不愿地坐下来听她使唤。
而此刻,阮乐悠脸上的不甘和屈辱就是她最好的战利品,ay恶毒的补充:“下班前只要你敢走出这间办公室,那不好意思——”
“这个月的工资我会以无故旷工全部扣除。所以,乖乖坐下来把工作交接好,可以吗,阮实习生?”
“另外,半个小时后,舒氏的case再交一份策划。”
ay说完还不打算离开,她拖过来一个椅子,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涂指甲油,似乎打算这么监视阮乐悠干活。
欺人太甚!
阮乐悠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她咬着牙安慰自己,大不了、大不了再忍着破公司最后一天……
明天,不,只要拿到手机,她觉得要找机会报警,找劳动仲裁!
阮乐悠就不信了,s市难道还能没有王法了!!!
……
心里一腔热血,面对的却是惨淡的现实。ay就坐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还有同事若有若无投过来的目光,阮乐悠在心里委屈得直掉眼泪。
这破公司到底和黑煤窑有什么区别啊!舒允救命,他们欺负我,他们要把我按在这里拼命拉磨,我不想当只会上工的驴啊啊啊啊啊啊!!!
在大城市无亲无故的阮乐悠,遇到困难下意识就想找闺蜜求救,虽然没用,但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只是没想到,刚在心里哀嚎完毕。
“啪啪啪!”,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紧接着一连串齐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ay提高了声音,尖声问道。
谁敢在她的地盘闹出这么大动静?
带着些许划痕的玻璃门被人从外向内大力推开,ay贴满假睫毛的眼皮猛地睁开老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恭恭敬敬站在两侧,西装革履的保镖,个个人高马大压迫感十足。然后是戴金丝边眼镜,一脸精英范儿的中年律师。
ay看见他眼睛一亮,因为这位可是s市赫赫有名的顶级律师陈律,她恭维的话还没出口,陈律微微颔首,恭敬迎出真正的主角——
视线里出现一双十厘米的黑色恨天高。
一袭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披着g家高定西装外套,姿态嚣张的走进来。明明是在室内,她却极其格调地戴着一副黑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艳丽的脸。
显然,这位才是真正的主角。
坐在角落里的阮乐悠嘴巴已经惊讶成o型,我的个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我就是在心里随便一念叨,怎么还真把我闺蜜给召唤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