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的行程,范霖决定带他们深入自然保护区,去到他平时工作拍摄的地方。
阮乐悠惊喜:“那是不是能看到安娜一家了!”
范霖点头:“不只有猎豹,一路上还能看到狮子花豹,不过安娜刚生产完,警惕心很强,去的话待在车上的时间比较多。”
能近距离看到这些大猫们,阮乐悠开心都来不及,欢喜的上了越野车。
阮乐悠转头,看见后备厢里的东西大吃一惊。
“这是——,枪?”
车上几人面色如常,范霖和她解释:“草原上有食肉动物,偶尔也会有偷猎者,带上保险些。”
阮乐悠点点头却是悄悄问舒让,“你会用吗?”
虽然她是遵纪守法好青年,但看见真家伙,免不了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舒让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他点头:“在俱乐部玩过几次,你想学的话回国我们可以一起去。”
“真的吗?”阮乐悠双眼放光。
舒让看她的样子,直接拎了一把步枪,卸掉弹夹放进她手里。
“小心点,还挺有重量的。”
阮乐悠稍微用了点力接过来,惊叹的抚摸着手里的钢铁造物。
不过没两分钟,她又失了兴趣,草原实在是热,这铁疙瘩放在手里,没一会就沁出一股铁锈味。
她连忙转交回去,专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越野车一路往草原深处深入,如今的草原正是旱季,雨水不丰,草木有些枯黄,隔一段距离会看到粗壮的面包树,坚实地扎在土地里。偶尔有一阵风,从越野车敞开的天窗里吹进来,带着燥热和野生动物独有的味道。
安娜的领地在一处远离水源的地方,以一棵面包树为圆心,不算很大,因为生产,它也没有精力去抢夺更多的地盘。
猎豹大多是独居动物,母亲怀孕后,独自生产并将孩子抚养长大。
范霖扛着摄影机一马当先下了车,看得出他很受安娜的信任,这位母亲没有出现任何反抗或是应激的举动。
当范霖抓起正在吃奶的小崽子向他们展示时,安娜也只是好脾气的瞥了他一眼。
越野车停在让安娜觉得舒适的安全距离,一路颠簸了这么久,车上的人都想下来松松筋骨。阮乐悠稍微往远处走了走,看到了在旁边喝水的大象,还有成群结队渡河的角马。
动物世界活生生就在眼前,她忍不住掏出相机,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
处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做什么都心情舒畅。
那边安娜喂完了奶,优雅地站起来,慢慢踱步往河边。范霖想跟过去继续拍摄,却被母豹扯着衣角拉回了小崽子旁。
它是真的很信任这只奇怪的两脚兽。
阮乐悠啧啧称奇,忍不住感叹:“范霖真是一位优秀且专业的摄影师。”
舒让也笑了,跟她一起八卦:“这家伙大学学的可是商科,谁知道毕业后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一个人跑来大草原,还一蹲就是5年。他买第一台相机的钱还是找我赞助的呢。”
“最开始他拍狮子,结果半夜睡迷糊了差点叫人家开膛破肚。”
两人闲聊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枪声,惊散了喝水的动物。
“偷猎者?”
几人对视,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慌张。
辽阔的大草原,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疗愈心灵的圣地,在一小撮人眼里却是遍地黄金的宝藏之国。
阮乐悠知道有偷猎者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今天叫他们碰上了。
范霖跟着安娜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母豹红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它的幼崽还没断奶,如果因为偷猎者分开,这些孩子可能一个都活不下去。
偷猎者的车越来越近,大难当头,安娜只能忍痛叼起一个孩子,撒开腿往远处狂奔。
范霖看着留在原地还没睁开眼睛的四只小豹仔,在纪录片的精彩度和良知之间反复拉扯,最后咬咬牙,拎着它们的后脖颈全扔进了越野车里。
而此时母豹安娜已经跑出了不远的距离,猎豹是天生的运动健将,以奔跑速度闻名。但少有人知道,它们还有着难以负荷运动强度的心脏。因此,它在全速状态下最多只能奔跑三分钟,从来都不是长距离耐性强的选手。
安娜引以为傲的速度曾经让它逃过了无数倒立者。
但今天没有那么好运,因为偷猎者此行的目标就是它。
范霖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战况,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来不及思考,全力踩下油门,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很不对劲,偷猎者在草原上并不少见,但通常他们的目标是犀牛和大象,偶尔也会有狮子。
安娜只是一只普通的猎豹,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价值,为什么会被穷追不舍?
越野车不知疲倦地在身后猛追,安娜却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两者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车上传来一声口哨,紧接着窗口里伸出一把枪支。
阮乐悠瞳孔紧缩,安娜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刻,她身旁的舒让,从后备厢里捞出一把ak,瞄准后按下了扳机。
“砰砰砰”一连串声响,他首先的目标是越野车的轮胎,然后才是车里的偷猎者。
越野车的后轮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车子在草原狠狠地颠簸几下,被迫停了下来。
那群人应该是没想到在草原上居然有人敢坏他们的生意,震惊了一瞬间,然后车窗里升起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朝这边拼命射击。
阮乐悠被他一把按倒在膝盖上,感受着越野车在范霖手里左摇右摆蛇皮走位,还有男人结实紧绷的大腿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