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琅道:“还有除你和你师父之外、其他擅长此等骗术之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
秦羽轻抿杯沿,慢慢抬眸直视解云琅:“大人是否有些无礼。”
解云琅冷冷一笑:“等你回答完,本官会判断你是否有罪。”
“初春的风还真是凉,竟比冬雪还寒人心。”秦羽放下水杯,望着空气顿了片刻,不紧不慢道:“贫道的恩师本就不在此间人世。贫道学艺的数年里,从恩师口中得知,会此画影图形之人存世不过十几个,并且四散在全国各处,平日很少来往。”
“居然只有十几个。”解云琅算了算,晟国如今一百三十府、二百四十州、一千一百二十一县,要想藏身实在太容易。
“你认得他们?”解云琅追问道。
“几面之缘。”
“知道他们在哪儿么?”
“忘了,贫道从来记不清路,出门只乘车。”
解云琅把画像拍到桌上,没什么耐心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劳烦你将骗术原理写出来。”
秦羽看着被压皱的画像,脸色当即不悦:“大人口口声声称之为骗术,究竟是在气贫道抢了大人的风头,还是贫道挡了大人的路?”
解云琅嗤笑一声:“你又不认识本官,如何知道本官想走什么路。”
秦羽看着解云琅,淡淡抿出一丝笑,继而伸出细长的手指,指腹顺着解云琅的手背青筋缓缓摩挲而下。
“”解云琅抬眸之际,秦羽的手指已经钻进了他的指缝,挑出他的食指并将指腹蘸入水中。
有一瞬间的功夫,解云琅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他不喜欢旁人碰他。
然而看秦羽用自己的手指沾水在桌案上画起了图案,解云琅暂时忍下了心中不悦,僵硬着胳膊,等秦羽在案上快速画出一张人脸。
“这什么?”解云琅收回手,下意识关怀了下自己的食指,闻到一股淡淡的杏花香。
秦羽起身取了镜子坐回案边,调整镜面角度将阳光折射在案上,水痕被照得一清二楚,解云琅看了一眼便愣住。
桌案上是一个五六岁孩童的脸,秦羽将下巴抵在镜子上,看着解云琅嘴唇张了又张,最后蹦出一句话:“我们幼时见过?”
“并没有。”
秦羽复又沾了水,在那孩童旁边又画了一张人脸,解云琅双眼瞪得更大了:“你”
“敢问大人,贫道这回画的可是令尊?”秦羽声音循循善诱,看向解云琅的眼中参杂了一丝探究。
解云琅咬牙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点头:
“是。”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秦羽画得确实太像了,简直分毫不差!
秦羽得到了回答,不动声色敛了嘴角的笑意。
解云琅还沉浸在眼前的冲击里,没有注意到秦羽的目光变化,一时间,屋内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二壮的声音忽然从屋后响起:
“公子,饭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