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解承安阴沉着脸,被迫同刺客站到了一处。
还没到动手的时机,怎么会提前了。
“解云琅,你这是做什么。”
解承安看向解云琅的目光透露着杀意,与此同时邕王见圣上还有气,不停向刺客使眼色。
解云琅难得见一贯胸有成竹的解承安露出这幅模样,高兴一笑:“自是按照父亲大人的计划,来帮你们一把。”
解承安盯着他,脸上逐渐扯出一丝笑意:“究竟是帮谁,可不好说。”
“我是解家的人,自是帮着解家。”解云琅似笑非笑道。
解承安冷笑一声:“难说,你和你娘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异思迁,不安于室。”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数十年以来如日递增。
出人意料的,解云琅还是头一回听到他提及自己早逝的生母:“这话什么意思?”
“别管什么意思了,人还没死呢,快来帮忙啊!”邕王见圣上还有一口气,这是杀也不是救也不是,四肢像要分家。
解承安盯着解云琅,警告道:“殿下在此,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解云琅微微一笑:“我便是动了又如何。”说罢,他背在身后的手,将火折子飞掷到圣上手边,撞得他手臂动弹了一下。
邕王视野有限,又处于极度紧张,看到圣上有要爬起来的迹象,顿时慌张地大喊:“你们到底还行不行啊,他要起来了,快杀了他啊!”
这一嚷,叫解承安眉头一皱,紧接着不知是谁递给邕王一把剑,邕王拿剑的手颤抖了一瞬,紧接着双眼似被蒙上一层阴翳,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叫一声将剑直直刺入圣上心口。
“真是疯了。”解承安连叹三声,正准备召集周围刺客将邕王和圣上围住,好在他的计划里,邕王也不过是个垫脚石,他自己撞上去倒省了他的力气。
此时,自祭台外侧忽然响起一阵异动,数不清的铁甲兵竟将在场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秦羽被二壮他们带着跑远,一时间撞上铁甲兵,在危急之时,岂料铁甲兵竟将他们放了过去。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秦羽茫然地望着四周,之间铁甲兵如潮水般将祭台整个淹没,台上立着的人,一时间尽数被按倒在地。
“解云琅!”秦羽急了,拼命扑腾,二壮和方吉咬牙抓着他。
祭台上,铁甲兵将众人压制在地,在人群中让出一条路,祁王一身礼袍自后面缓缓现身。
“大胆邕王,弑君篡位!”
祁王在看到眼前的一地血时,神情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
不仅是他,他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身着礼袍的皇子,一个个都惊讶地瞪大眼,在祁王发话时都默默垂着脑袋。
这时有逼到绝路的大臣挣扎道:“诸位皇子明鉴,这些刺客根本就不是邕王的啊,他们身上还有祁王的印鉴!”
“放肆!皇子不得私豢暗卫!你这是诬陷!”身后的皇弟为祁王说话道:“这些铁甲兵可都是御林侍卫,倒是邕王,缘何有这许多刺客?”
祁王随即看向地上的解云琅:“只凭邕王怕是做不成这等大事,其中也有解家的参与吧。”
解云琅毫不犹豫承认:“我们解家一向拥戴邕王殿下,祁王绝不比邕王更适合帝王之位!”
解承安默默闭上了眼。
祁王背后的皇子们立即露出激动的神情,随即只见祁王好似瞥见了什么,径直走到圣上的尸体旁,从血水里拾起一只沾湿的火折子。
“这是何物?”祁王回头让人四下查看,却在彩幡下意外发现一根引线。
祁王随即命人挖开祭台的地面,谁知底下竟然藏着几车的火药,众人顿时吓得灵魂出窍。
“此物是何人带上来的?”祁王举起沾血的火折子,目光落在解云琅身上。
一旁有人指出道:“上祭台前都搜过身,除了解云琅,他是后面突然闯进来的。”
“蠢。”解承安不禁嘲笑一声。
解云琅听到了解承安的嘲讽,恍若未闻,径直道:“是我带进来的又如何,我父亲英明神武,朝堂哪件事不经过他之手,当天下之主再合适不过!”
“大胆!”祁王厉声呵斥:“解家协助邕王造反,企图谋害皇族,篡权夺位,即刻押入天牢!”
在场除了解党的官员,听到此话,不禁泪流满面,抬手奔跑如疯魔状,扬天大笑。
解党一听解家倒台,纷纷下跪向祁王表忠心,一时间哭嚎遍地。
太阳于头顶高悬,照射下的光在日晷上挪到了红线处,天时已至。
秦羽已经被带到宫门口,还能远远看见祭台上小小的身影。
他记得解云琅今日穿的是绾色常服,一如他们初见时的那件。
当他遥遥看到绾色身影被押走时,秦羽彻底不动弹了。
二壮和方吉赶忙带人跑出宫门,在彻底踏出宫墙之后,二壮极大松了口气。
“终于出来了!”方吉也累得够呛,他属实没想到秦羽能有那么大挣扎的力气。
他叉着腰为自己完成任务自豪了一番,随即想到自家主子,正打算回去找他,却被一直护送他们的护卫拦了下来。
方吉不满道:“你干什么,我要去找我们家大人!”
护卫瞥了眼宫里,又瞥了眼他:“现在恐怕不行。”
方吉急切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行?”
“恐怕行不了。”护卫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不用猜也知解云琅在派给他任务的时候没有讲明真相。
方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愣愣的,汗水不住从额头淌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