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月转身正对着孙秀娟,厉声质问:“刚他欺负我的事,你在外头到底听没听见?!”
孙秀娟目光躲闪,不敢看姜新月,一时弄不明白,向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个泼妇似的。
姜新月亲爸临死前曾把她叫到床前,让她发誓,就算改嫁也会好好对姜新月。
回想起这几年,姜新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准备一家的早饭,还要洗衣服,做家务,干的最多,吃的最差。。。。。。
孙秀娟一时有些心虚,随即想这年月谁家闺女不干活,偏就他老姜家的金贵?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爸咋欺负你了?你又没少块肉?过两天就要下乡了,我警告你少在家里作妖!”
说完,转头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孙秀娟,心疼地要带他去医院。
姜新月自嘲一笑,经过前世种种,她对孙秀娟抱有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散了。
从厨房拿了菜刀,打横挡在屋门口,不许他们出去。
“死丫头,再不让开老子揍死你!”
沈大山猫着腰,一手捂着重点部位,另一只手要扇姜新月耳光。
姜新月微微挑唇,对着他扬起的手狠狠砍去。
好在沈大山及时抽回,不然非得被姜新月砍掉不可。经过这一吓,他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瘫在孙秀娟身上。
孙秀娟没料到闺女真敢动刀,声音带颤:“新月,你到底想干啥?你爸伤得不轻,得赶紧看大夫!”
“给我五百块钱,再出一张断亲契书。不然我就把他欺负我的事告到居委会,居委会不管我就去妇联,去革委会!”
夫妻俩被姜新月的疯样镇住,孙秀娟撇下男人,拦住要往外冲的闺女。
“新月,妈求你了,反正没真出事,闹开了对你名声不好,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姜新月挑唇冷笑,真要替她着想就不会有今早这一出!
“我马上就下乡了,谁还管我在京市的名声好坏?到是你男人,搞不好要挨花生米!”
沈大山眼珠子冒火,恶狠狠瞪着姜新月。
孙秀娟向自家男人讨主意,小心翼翼:“当家的,要不咱就把钱给她吧?”
沈大山咬牙点头,阴恻恻威胁:“哼,有命拿,她也得有命花!”
姜新月充耳不闻,眼见着孙秀娟进主卧,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箱子。
她记得父亲曾说过,家里的宝贝都在里头。
沈大山见她往里望,警惕地闪身挡住。
孙秀娟数了五百大团结摔到姜新月手里,又唰唰写了断亲书,签好字递过去。
“事先说好,拿了这五百块跟断亲书,往后家的钱跟房子跟你再没关系!”
姜新月撇了撇嘴点头,让出门口。
孙秀娟扶着沈大山往外走,刚要开门,迎面遇上刚回来的沈娇棠。
“哎呦,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姜新月,你手里拿着菜刀要干什么?”
沈娇棠鄙夷地瞪着姜新月,扶住父亲另一边手:“终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看爸受伤也不知道搭把手!”
“你爸的伤是我打的,再敢哔哔,我让你跟他一样!”
姜新月声音冷恻,冰凉的目光落到沈娇棠脖颈间的玉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