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扛几次。”
言夏:……“周哥你不觉得羞耻吗?”
“不觉得。”
两个人对望一眼,大笑出声。
言夏真心实意地说:“编曲很好。我看过日本《兰陵王破阵曲》的能剧,说是一千多年前传过去的原汁原味,但是曲子慢得很,像祭祀和礼乐不像军乐;反而你们方才那个千军待发的过程能够暗合上历史上的邙山之战;收尾也和后来《樵隐笔录》中记载的“北朝遗韵”颇为相符。”
周朗有点意外:“难得你能看懂。”
他疑心她对音乐一无所知:她上次来酒吧,就是一脸“真吵”的嫌弃。他原本是做好了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准备。
言夏耸耸肩:“我胡说的。”
见周朗仍有狐疑,又补充道:“周哥应该善用百度。”
周朗没吭声。这场演奏他断断续续准备了不短的时间,别说百度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他这里都有过一遍,几乎没有人考虑过和历史的契合度。他也不知道她是真懂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言夏生硬地扯开话题:“我看到张小姐了。”张莉莉这样的美人,无论在哪里都不容忽视。
周朗没油没盐应了声。
“张小姐这样的人物,周哥要分手,一个脸色就够了,何必牵扯不相干的人?”
周朗倒也光棍,并不否认:“她能干得很,放出去就能独当一面,我为什么要给她脸色看——我和她没到那一步,戳破了伤她颜面。”——暗示他也不是没用过;张莉莉多少有点死心眼。
“为什么是我?”
“她怀疑是你,刚好,你欠我人情。”
言夏:……“周总很会物尽其用。”
周朗笑了声:“过奖。”又提醒道:“戏要做全套——一会儿还要出去吃夜宵,你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免得被灌酒胃难受。”
好坏都被他说完了,言夏无话可说,果然敲了几只核桃。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无妄之灾,只能指望张莉莉拎得清,不至于迁怒于她。
乐队演奏到极晚,言夏没这么熬过,在卡座上打了个盹。
醒来身上多了件衣裳,似乎是周朗之前的演出服。之前隔得远,又有打光,也没看仔细。这会儿细看了,制作很精致,精致得像在哪里见过。言夏把衣裳拉近了蒙在脸上,有轻微的烟草香。
不是柏林少女。
“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那只是句广告词。
言夏觉察到不对,移开袍服,周朗在冲她笑。她也没有解释,可能就是没法解释。
一群人热热闹闹去吃烧烤,正宗大排档,路边摊。言夏又心疼起请过周朗的几顿饭。
早知道何必大出血。
灌酒是有的,周朗给她挡了些,也没喝多少。
她只管扮乖,有问必答。听出来周朗演出不多,一个月能来一次就不错了。考虑到他工作的繁忙程度,似乎也不意外。琵琶少女冲她吐了个烟圈:“老实说你不像周哥会中意的女人。”
言夏微笑:“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