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气了……不是,还是好气!”
言夏:……“再去冷静一下?”
“坏姑娘!”周朗掐了她一把。
言夏吃痛,彻底老实了。
“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喜欢我,恐怕是巴不得来个冤大头给你挡箭。”他抚她的肩背,“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说到底……我也不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种话,但是确实我很难置身事外。”
他们在一起,她苦苦挣扎,他独善其身——那算什么?朋友尚有援手之义,何况他们这种关系。
“他是财雄势大,天历也好,永嘉也好,是犯不上得罪他。但是你现在干成了这件事,没有天大的把柄,他也动不了你。咱们比他年轻十多岁,怎么熬也能熬死他。你不用怕成这样。”
“之前我就和你说——”
“你之前让我和他低个头……”言夏打断他。
周朗想起来:“我是想,但是你又不肯,我也不能逼你。”
“我低头没有用。”
周朗诧异:“你和他到底多大仇,不就是——”
“你那天不还说,要实在过不去,让我姐出个面吗。”言夏声音有点虚,周朗也不知道她是在走神还是回忆,或者是潜意识里抗拒提起,“……我当时回答你说,我姐出不了面。”
“你姐她——”
“她死了。”言夏的声音平静极了。平静得让周朗想起冬日下午的湖面,斜阳照在冰面上,干干净净像一面镜子,“她死了,所以要么我不出现,既然我出现了,我怎么低头,他都不会信。”
过了许久,周朗才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怎么死的?”
“你没有听到刚才杨惠的话?”
“哪句?”
“她说我身家不清白。”
“你能有什么不清白?”
“我姐姐……”言夏叹了口气。杨惠咄咄逼人,苦口婆心,问她什么时候和他说实话。那对于她和她的家庭来说,像是个巨大的创口,谁都不敢提,不敢碰,遮得严严实实。因为一旦掀开——
会发现它还在流血。
“判了七年。”作为直系亲属,“身家清白”四个字,她确实没有。
“什么罪?”
“金融诈骗,侵占国资。”
“为了宋祁宁?”——所以她才那么恨?
言夏摇头:“算下来当时宋祁宁还没有开始创业。你知道他的背景,他们这种人创业比普通人容易,年就起来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