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精致的小东西,言夏知道是谁的手笔——骗子!什么“frocha”,无非就是酒店陪他做戏罢了。
左顾右盼也不见人,不知道藏在哪里,多半是在等她拆礼物。言夏踌躇片刻,到底不忍拂逆人家好意,开了锁扣,方盒里五颜六色的长筒袜。
言夏:……
深呼吸,不能和这人一般见识。捏了捏袜子,硬硬的小东西,倒出来看,是枚银色的小狐貍胸针,狐貍尾巴蓬蓬的,叼了条鱼,鱼特别大,水花把小狐貍胸前的毛都打湿了。言夏喝了声:“出来!”
没有人应,就更没有人出来。言夏举目四望,在哪里?桌子底下?不可能;推开行李房,没有人。似乎所有人都憋着笑。猛地转身,看见墙边上斜放一人多高的油画。油画中的牛仔眨了眨眼睛。
有人大声喝彩,有人呜哩哇啦乱叫一通,口哨声此起彼伏。
言夏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好,隔着画框抱住他。那人低声笑:“……全是油彩。”
“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和飞机对不上……”
“搭了个顺风机。”
“饿不饿?”
“饿坏了。”
“我带你去吃饭。”
街上热闹极了。
虽然这座城市注定不可能有雪,但是暖黄色的灯光把街面照得晶灿灿的,橱窗里也像模像样地立着雪人,红袍的圣诞老人驾着鹿车从身边哒哒哒奔过去,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把童话变成现实。
有人在路边卖玫瑰,红玫瑰白玫瑰;有人挥舞着荧光棒,冷焰火,兔耳朵一动一动,也有卖榴莲酥的。小情侣手拉手从他们身边过去。商场里永远灯火辉煌。八十多层的高楼距离夜空还是极远,但是足以俯瞰整座城市,远处的海,浮在水上大大小小的岛屿,近处的灯光,如镜花水月。
“就像是站在世界最高峰,对整个世界喊话——”
“雪崩啦!”
言夏哈哈大笑。
“你想喊什么?”
“我是世界之王!”
“好中二。”
言夏忽然想她不乐意参加party也许并不是因为忙,而是异国他乡的漂泊感,在节日里实在凄凉。
“其实你不用跑这么远过来……”她不安地说,“我这几天忙死,根本没时间。”
周朗:“我公干。”
言夏刮他鼻子,被捉住手。言夏微微别过面孔。她相信以周朗这等人才,不至于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心里到底生出恐惧来。
就仿佛是她轻启战端,却发现结束权不在自己手里;他修为太高,她不是对手。
“我都没准备礼物……”她说。
“现在也还来得及。”
“……我是在和你客套。”
“所有客套我都当真。”
言夏:……
“木瓜网真是个好东西。”言夏悻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