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多久了?”
“去年十一长假确定的关系。”
“你曾经泄露过公司的业务吗?”
“从未。我愿意接受调查;如有,我愿意赔偿公司损失。”
“所以周朗并不知道你去找了利华周家?”
“他不知道。”
“你保证?”
“我保证。”
“你在什么时候发现拍品中有故宫失窃物?”
“在拍卖过程中。最先发现的是乾隆粉彩奔巴瓶,瓶底有个残签,刚好看到了。”
“之前没有看到吗?”
“因为这场拍卖要和佳士得抢时间,所以制作得很仓猝。鉴定和图录上都看不出问题,图录中没有拍下签文;我看到的资料中也没有;我去了预展现场……”言夏回忆了一下,“我没有印象了。”
“发现之后你怎么做的?”
“终止拍卖,报警。”
“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任何一个守法公民都会这么做。我错在之前疏忽,对拍品没有严格筛选。但是终止拍卖,是对委托人,也是对我的竞拍者负责;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后续还有多少件贼赃,我不敢冒险。”
“你确定你的委托人周家英周小姐不知道这是贼赃?”
“我不确定。但是从周家英小姐的工作履历来看,她并不精通收藏;其次是这批赃物流入市场已经近二十年,可能几经转手,价格趋于正常,也会让周家英小姐错觉以为是正常流通的文物。”
“你认为出现这个事故的原因是什么?”
“最大的原因是时间紧,流程没有走完全,我负主要的责任;其二是鉴定;其三是摄影,摄影没有将拍品标志性的特征摄入图录,以至于无法直观认识到问题所在,但是我个人认为,无论鉴定还是摄影,理论上都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你保证以上所说属实,可以作为法庭呈堂证供。”
“我保证我以上所说属实,可以作为法庭呈堂证供。”
“好了你先回去吧。”
“江总。”
“嗯?”
“你先让人封了我的办公室。如果一定要清点私人物品……”
“我会看着。我不会让人冤枉了你。”
言夏起身给他鞠躬:“谢谢江总。”
江华看她挺直背脊,走过他的办公室外墙。想起前年四月,他下定决心要开掉她,她也是这么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