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也不是没有伤心过。杨惠长得漂亮,人又聪明。他考证,她跟着看几眼就过了。他自觉出色,但是郑磊也不差,他还在念书,人家已经运筹帷幄……他也算输得心服口服。
后来终究是过去太久了。
“我答应帮她谋划,但是价格也不一定做得到。老太太钦点你,我和她的关系也确实怕郑家人闹。就定了你。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他后来也猜可能杨惠始终信不过言夏,所谓“非本国人不得主槌”她可能一开始就知道。
他那天下午去给言夏取衣服。杨惠求他,“我跟她上台,只会把事情搞砸”,他回酒店言夏还在练习。
她一无所知。
周朗复盘到这个点,似乎有点明白言夏对他的应激了。
在她的角度,也许他当时就是在看她的笑话,看她那么快乐,那么努力,那么焦虑……像个笑话。
言夏原本嫌他聒噪,这会儿真闭了嘴,空气又沉闷得近乎尴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从拍卖场出来才八九点,但是这会儿困意一阵一阵,恐怕是过了零点。
而毫无进展。
嘴巴发麻,舌尖也是,咸丝丝的,可能是出了血;她相信周朗也不好过;索性要放弃,又心有不甘:这该死的沉没成本!
又一次解锁失败,言夏退出来喘口气。那人亲了亲她。他们如今这个姿势,亲热得像鸳鸯交颈;言夏也没力气计较,她没那么矫情;就权当他是安慰她;又听他说:“不如我直接咬胶带吧……”
周朗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便试着调整位置。
“周朗!”
“嗯?”
“我再试试。”
周朗感觉她原本要说的并不是这句,是临时改口。但是他也不会读心术。心理学完全派不上用场。一直以来,这个女孩儿都倔得太过。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她说。横竖过了这村也没店了。
“你想听什么?”
理所当然是得不到回答。
“我喜欢你,是真的。”
轻微的疼痛。他能感受到牙齿的形状。小小的,尖尖的,锋利。他曾经看见她撕碎鸡翅,但是在他的肌肤上,只留下浅浅印记。
“嗒。”
太静了。就这么一声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周朗再次感觉到柔软的舌卷过他的耳垂。然后她寻到他的唇。
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被渡进来。
20
自由和健康一样,非要失去过才知道珍贵。
周朗双手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抱身边人。言夏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不动了。
“先出去再说。”
密闭空间比他们想的要小,七八步就到了头。从尺寸上看,确定是集装箱无疑。
周朗伸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