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柏直接来了栖园,还没说话,虞姝挽就打断他。
“表哥,我们去你那里说吧。”
虽然柳昙不在这儿,但随时都可能回来,今日这么好的心情,还是不要扰乱了,往后再找个合适的日子说也一样。
林卿柏颔首,沉默着带她去竹园。
二人进书房,小厮送了壶茶进来,离开时带上了门。
虞姝挽见他一句话不说,心里忐忑不安。
林卿柏把手里的信放桌上,推到她眼前,声音有些沉:“拆开看看吧。”
虞姝挽垂着眼,长睫颤了颤,伸出的手指隐隐颤栗,直到握住那封信,手指蓦然攥紧,轻轻拆开了信。
手里的信是被拆过的,林卿柏显然是看过了。
虞姝挽抽出那张纸,慢慢展开,整整两页的纸,写满了章县令的罪证。
章县令便是芸城的县令,亦是虞家遇难时所求之人。
虞姝挽抿着唇,认真看着纸上的字。
第一页纸写满了章县令这些年贪污的银两和各种冤屈案,还有些是被章县令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家,其中便有虞家虞喆。
第二页纸写着章县令对虞喆的单方面诬陷,其中包括虞家所剩下的银两和各种铺子,这些全被章县令个人贪去了。
纸上写得很清楚,虞家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不可能因为作坊毁了就赔的家底不剩,虞家剩余的家底全到了章县令的口袋,这一点无人知晓。
虞喆知道剩余的田产铺子进了章县令的口袋,但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清了章县令的真面目,他想去拆穿,但最后却上吊自尽。
调查的人在信里猜测,应当是章县令说了威胁的话,虞喆怕连累妻女,这才选择了自尽。
并不是外人说的那样,听到了某些人说,只要你死了我们的债就一笔勾销。
虞喆没那么傻,真正令他自尽的原因或许是章县令用虞喆妻女的性命来威胁。
章县令看不惯虞喆,他不仅要虞喆落魄,还要虞喆死,他要虞喆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眼前。
至于信中提到的诬陷,那是因为虞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这一切都是章县令想要除掉虞喆的借口罢了,他假借贵人之名除去了最令他嫉妒讨厌的虞喆,而后又装作好心的想要帮忙却无可奈何。
全程做了个假好人。
至于为何那么恨虞喆,那就更简单了。
虞喆身为芸城有名的大善人,每年都会在芸城行善,每次都花费大量的银子,给百姓准备干净的衣裳丝绸,为百姓发行碎银子,让吃不上饭的百姓都能吃上饭。
虞喆的名声太好了,好到压过了章县令这个官老爷,倘若章县令是个好官还好,可他不是好官,反而是个贪污多年的贪官。
他贪财好色,嫉妒所有比他名声好的人,觉得虞喆是故意来跟他作对的。
虞喆每一次行善,都有人无意提起章县令,章县令不仅吝啬,还喜欢阴奉阳违,百姓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喆做的越好,就有越多人背地里提起章县令。
章县令听到过那些声音,把一切责任都归在虞喆身上,觉得这是虞喆对他的挑衅。
章县令这两年一直在找机会打压虞家,直到几个月前,一个自上京到来的贵人经过芸城,虞喆跟那位贵人碰见了。
说是碰面,其实就是看了一眼。
信中说得很清楚,虞喆是因为看了眼那位贵人怀里的美人,章县令就觉得是虞喆玷污贵人的人,其实只有章县令这么觉得,其他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虞喆往贵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这样,章县令有了借口,堂而皇之的把虞喆搞垮,再将剩下的财富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