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乃魔尊忠臣,自当一言九鼎。”
“跟我过来。”吕员外带着几人进了里间。房间里有一面镜子,镜子背后是一盏半米高的油灯。吕员外接过招魂灯,嘴里念着咒语:“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悠悠的蓝火置于掌中,他打开油灯,把蓝火置于灯芯,瞬间火势凶猛。
逐渐形成了人型。
“少主,我该死,是我害的掌门被杀的,都是我的错。”
“你把话说清楚。”季明茉知道这人绝对和越澜之有关系。
“他是越澜之身边的贴身弟子,也是我的,二师弟。”
“我自幼由师尊教养长大,有一日,他告诉我,我阿爹阿娘触犯门规被掌门下令处刑。是他拼尽全力保我,还拿出了我爹娘的遗物,我心怀感激便一直为他做事,后来,才知道,我爹娘根本就是被他设计入狱,甚至掌门根本不知道此事。他让我监视掌门,后来又让我给他茶水汤羹里头下药,最后,看我也用不上了,便一刀解决,卸磨杀驴,以绝后患。”
“他救了你,你就要拿我父亲的命讨好他,你是人吗?”蒙含耀眼睛通红,几乎要整个掉出来,瞪着他。蓝色的身型逐渐低了下来,跪在地上。
吕员外看着,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公子如果想给他们一个交代,要不试试,以纸人之身,还魂于阳间?”
“此话当真?真心忏悔,只求少主给个机会。我真的真的一定要把越澜之的狗头,亲手割下来祭奠我爹娘。”
“不,是我要割下来,给我爹上贡。”蒙含耀仿佛眼睛里烧着火。
吕员外显然很满意,“马州那头,纸人做好也得三天多,其他的事,我这边全权处理。就是这个费用,各位过目。”几个人目瞪口呆。
“这个价位,自然不会让你们一次付清,我和马州城主交好,就当是同他借的,也就65年即可还清。”
纷纷看向越集,“劳烦阁下帮忙,在下等事成之后,定在马州,以犬马之劳还马州城主之恩。
“很好,那几位这几日便留宿这里吧!”吕员外做成了两笔大生意,心情甚是不错。
“等公孙麟被救回来,你就留在魔界吧。”
“少主,公孙麟可能已经不在了。”
争辩
“你什么意思?我兄长的魔心尚在,怎么就没了?”
“越澜之他一直用魔修的身体,挫骨炼丹,如果那日,觉得此人再无用处,便只剩下这一条用处了。”几个人闻言大惊。
“曾经听闻他筋骨奇差,身子底也不行,一直病恹恹,举刀都费劲,后面突然功力突飞猛进,甚至到了枫忍堂第二。家父就曾与我提过多次,希望我可以有这般造化。”
“他既无双修之人,又无天资和根骨底子,根本不可能靠着后天修炼,逆天改命。于是便走了邪门歪道,以他人之躯,炼成丹药服用,以弥补自身的不足。”
“简直比魔门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蒙含耀脱口而出。他浑然不顾周围的几个全力帮他的魔门之人,脸色铁青又怒不可遏。稍稍平复一下后。
季明茉马上拔下簪子,对着他的脖子:“蒙公子,你现在把话收回去还来得及,免得你还没能把头带去给蒙掌门坟头,你就得死在魔界。”季明茉眼神阴冷,动作停着,空气仿佛冬季湖面,凝固结冰。
“姑娘多多包涵,少主也是替枉死的魔修们感到悲愤,还请姑娘宽恕少主口不择言。”
他跪着,头不停的抬起,磕下。
季明茉默默把簪子插回发髻。
回到客房,蒙含耀打开糕点的盒子,咬了一口,嘴巴肿了起来。蓖麻粉下了十足十的量。
“系统提示,威胁他人,邪恶值50,
暗算他人,邪恶值200。”他自然知道是谁做的,甚至还有点感激,尽管这个台阶是直接把他踢一脚滚下来的,但是至少没有被扔出吕州,扔出魔界。公孙来仪当然可以直接杀了他,但是她还有用得上他的,但是如果用不上了呢。他整顿了精神,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杀父之仇未报,他召唤出唐刀。
荆棘玄鹿的冥想空间里,越澜之出现一次又一次,他一次又一次砍断了他的头。秋意十二式越发流畅。在最后一刀砍下去后,荆棘玄鹿悬空在他面前说道:“你现在打败的,是你记忆中的敌人,但是如果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你就是送死。”
蒙含耀精疲力尽,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床上醒来。身上伴随着的疲惫感和肌肉的酸痛。是的,他甚至不知道他从前的师尊修了魔道,根本不知道他功力如何,只知道他表面的功力深厚,不轻易显露自己的实力。甚至从未与其过招。一直认为的深藏不露,竟是因为不可明说的原因。
有人敲了敲门,一个纸人仆从递过来一杯茶:“公孙小姐让我送来,说您该喝药了。”想必是看到灯火一直燃着,所以给送了药来。
纸人送过来时,按着生前的模样制成,有五分相似。一等一的身高,身上再套上相识的衣裳,除了没有变化的表情和口型略带怪异,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举手投足都似生前一般。
蒙含耀和暗卫借了两把剑,一把抛给他,两人在院子把剑当刀,没有多说言语,两人如从前校场一般,秋意十二式,同样的招式,拼了多年的力量,速度和技巧。
只见越集两只手握住剑柄,招招速度都远远快于他,蒙含耀的身体就如同定型一般,手置于胸前,瞬间出击,越集手中的剑全力一挡,断裂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