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谢泽深的十只手指甲被谢衍硬生生用老虎钳拔掉了,每根被拔掉手指甲的手指血淋淋的扎着一根铁钉。
谢泽深喉咙已经哑得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他面色雪白,右眼还可怖的扎着一根钢钉,趴在地上不停抖着。
谢衍将一把刀递给旁边的朱宇,淡淡道:“我先去抽支烟,你把他生阉了。”
“他要是还记不起来,我一寸一寸的碎了他。”
朱宇把刀接过。
谢衍蹲在门口,烟夹在唇间被点燃,吸了一口,将烟从唇间夹下。
身后是谢泽深嘶哑的惨叫。
谢衍低头静默了一会,忽然轻笑出声,他抬起头,黑暗中他发红的眼眶里眼眸带着水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空气湿润冰凉。
谢泽深全身血淋淋的,在地上已经是半死不活。
但是他死不了,他已经被打了强效剂,再痛不欲生也只能清醒的挨着。
谢衍蹲下身,一把手术小刀被他白皙的手握着,刀尖在谢泽深睁大布满血丝的眼中缓缓割开他的脸直至额头。
血顺势而出,谢衍却平静的低声问:“再问一次,你把他埋哪了?”
“别…别割了……我…我记起来了……”
“我让……手下……把他埋在…西荒山的那个靠近……乱葬岗的…下水道出口边……”
谢衍手里的手术刀一用力,刺穿了谢泽深的脸,刀尖穿过脸直捅谢泽深的舌根。
带他回家
暴雨还在倾盆而下,一辆车却在这场暴雨中停在了荒无人迹的西荒山下。
雨水混着泥土顺着山坡流到西荒山下的下水道出口的水流里。
谢衍下了车甩上车门,任由暴雨把他淋湿,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往山上走。
朱宇撑着伞追在谢衍身后,却追不上。
西荒山接近乱葬岗的地方,暴雨冲刷了泥土,留下的都是森森无人认领的白骨。
泥泞染脏了谢衍靴子,暴雨将他淋得狼狈,他却毫不在意,跪在下水道旁那肮脏没有野草的圆坑那,用自己手挖着那个坑。
往日倒影重合,也有一个人在夜黑时分不管不顾的将他挖出。
但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救回他。
也许是暴雨早已将泥冲刷走了差不多,或是埋的人根本不在意,谢衍没挖多久,就看见了黑色塑料袋一角。
雨水顺着他黑色的发丝砸在黑色的塑料袋上,谢衍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发出细微的颤音,喉咙发紧,巨大的情绪将他笼罩。
他缓慢的扒拉开旁边的泥土,布着血渍的手轻轻抓着那个塑料袋却不敢打开。
朱宇撑着伞站在旁边,看着那纤瘦的肩在雨中耸动着,不敢上前去给他撑伞。
塑料袋被打开,里面白骨血肉堆在一起,破碎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