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心疼地看着李荷花,对阎颜说道:“你看荷花都哭成这样了,你就别为难她了。”
阎颜心里一阵无语:怎么这一家子都这么爱演吗?她都快要看吐了。姑奶奶我不陪你们演了!
如今阎家的大院子,所有的房间都被李家人给占得满满当当。十年过去了,他们已经完全把这里当作是李家的地盘。
前不久,原身还偷听到李大舅和李二舅商量要分家。
哼,分家?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
如今想起这些,阎颜对两个舅舅的行为嗤之以鼻,也太恬不知耻了吧,给他们吃了这么多年绝户,也该收点利息了。
虽然她目前能打主意的,只有西耳房,那本就是她从前的房间,如今要回来也名正言顺理所当然,阻力也最小。
她当然可以用暴力,把李家全都给赶出去,但如果这么做,她基本也就社死了。
村子里面以及目前所处时代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凡事总是要以理服人。
当然,如果道理说不通,她的拳头总是会让道理通的。
夕阳已经被黑夜完全吞噬,整个天空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今晚连点月光都没有。院子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没有人去点灯。
“我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自己搬。”阎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似乎没有一丝的感情。
她手里一直没有放下的镢头,唰的一下,划过院子里的石桌,一串火星子闪过,透过这一闪而过的火光,李家众人都看清楚了阎颜那冷若冰霜的小脸,那严峻的面庞不带一丝感情。
随着火光消失,那镢头一下落在石桌旁的石头凳子上,只听“哗啦”一声,那石头竟然就此碎了。
“我是阎大雷的女儿,这里是阎家。你们姓李!”
李家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心中都浮现出了那个壮如铁塔、凶神恶煞的男人的身影。
阎大雷,能赤手空拳打死野猪的阎大雷。
他虽然死了十年,但是李家人都记得当年阎大雷扛着一头三百斤的野猪,去李家村提亲的事。
阎大雷天生力气大,他的女儿阎颜,难道生了一场病,竟然有了如同阎大雷一样的天生神力。
这一刻,李家众人心里都打着鼓,有了一丝害怕。
“好了,阎颜!”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从众人后面走向前来,那是李家的大家长,阎颜的外公李老实。
是不是真老实,看看住在女婿家十年能让人挑不出理来,就知道了。
他走过人群时,众人都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仿佛他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威严。李三舅跟在他身后,举着油灯,院子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老大家的,去把西耳房腾出来,收拾干净给阎颜住。”老头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阎颜一眼,背着手回房了。
赵婆子亦步亦趋忙跟了过去。
“爹!那是……”吕氏犹如被割掉了一块肉一般,占到手的便宜现在要让出去,她实在心有不甘。
那间房子,她本来准备等李荷花出嫁后,给自家几个孙子住的。
现在,公公一话,她不得不给腾出来了。
她还想再争一争,抬头就看到阎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她要说什么,阎颜一眼就能看穿。
吕氏心中一紧,阎颜的笑容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阎颜。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那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