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贫僧的表妹,名为熙岚。”了然干脆利落的把萧笙和熙岚的身份掉了个。
萧笙真是欲哭无泪,也不懂民间女子怎么行礼,不咸不淡的道了声:“殷掌门好。”
了然连忙救场:“我的妹子自小无父无母,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才会疏忽了礼节,还请殷掌门勿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殷长亭惭愧道:“你们才是我的恩人,可惜我和门中身上的毒刚解,不能好好招待。”
“没关系,”熙岚假扮的萧公子大度道:“既然炎苍派已经没事,我们便返回城里了。”她还惦记城内客栈的美食和床榻,急着下班回家。
“不不不!”殷长亭踉跄站起,说什么也要挽留:“这天都亮了,刚才下山打水的弟子也该回来了。各位恩人忙了一整晚,无论如何还请在门中吃顿早饭,稍事休息,也算殷某的一点心意。”
四人无奈,盛情难却,只得暂且留下。
殷掌门刚刚找回走路的气力,便被弟子请走。炎苍派经过这场劫难,定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了然一行表示理解,劝他赶紧去忙,千万不要误了正事。
荣瑟旁刚才听完了然和林陌尘斗法的过程,心里早就忍不住连连摇头。这会见四下无人,才终于将胸腔中那口恶气抒发出来。冲了然和熙岚骂道:“你们还真是蠢!进去前不就交代了,不管林陌尘提什么要求你们都要应下,又何必与他撕破脸!”
“可他要的东西我们没有啊。”老实和尚委屈不已。
荣瑟现身说法:“若是我在场,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应了,就说不在身上,回头拿给他,先骗了解药再说。”
“万一他执意不信呢?”了然指出破绽。
“由不得他不信!”荣瑟道:“就说来回路程超过一整日,若他再拖下去,炎苍派满门皆死,看他拿什么来交换。”“那……万一他解了此毒,又在他们身上中别的毒,非要拿到宝贝才肯解,又当如何?”熙岚插嘴。
“哼!”荣瑟冷哼一声,道:“你这般聪明,怎么和林陌尘周旋的时候没拿出来呢?”
又转向了然道:“那宝贝长什么样,连我都没见过,他更加没见过,你是唯一见过的。若他真的逼你至此,你便弄个假的骗骗他不行么?”
三人恍然大悟,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荣瑟长吁短叹,感叹蠢驴不可教也。
这个话题聊完了,荣瑟又另起一茬,阴恻恻开口:“那殷掌门留你们吃饭,你们还真敢应下。”
“为何不能应?”了然不解:“殷掌门一看就是个好人,再说盛情难却,我们也不能拂了前辈的面子。”
“好不好人我不敢说,”荣瑟冷声道:“但一定别有所图。”
“为何这样说?”萧笙心里一阵发虚,眼下他丁点内力也不能用,不敢再惹了然生气,是四人组中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荣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们三人,只道:“你们没搞错吧,他都把别有所图写在脸上了,你们还看不出来?”
熙岚叫苦连天,后悔方才没有决意离开,否则她这会应该已经在客栈里补觉了,怎会在此处惴惴不安担心自己的小命。
荣瑟不忍将那傻子吓坏,安慰道:“别怕,就像你表哥说的,殷掌门不是坏人。无论他在图谋什么,总不是取你性命,别担心了。”他伸了个懒腰活动劳累一天一夜的筋骨,哈欠连天,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说话间,殷长亭已经回来。他身后几名弟子端来热腾腾的早饭,摆了热闹的一桌,难为他们遭此劫难,还能准备如此丰盛的早餐。
四人悻悻陪着殷长亭坐下,食之无味。方才被荣瑟一顿好吓,这会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一心等他摊牌。
“是我门中的食物不合胃口么?”殷掌门见他们一脸菜色,忍不住发问。
“没有,没有。”众人讪笑着回答,看起来毫无诚意。
“诸位请放心,门中的水井已经封了,这些食物用的都是山下的水,不用担心中毒。”殷掌门执意要解开他们的心结。
“不会,不会。”众人接着糊弄。
殷掌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放下筷子,不耻下问道:“那究竟是?”大有若问不清楚这顿饭就不必再吃的气魄。
了然想不出答案来,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熙岚一脚,指望她出奇制胜。
熙岚被推上前线,急中生智,讪笑道:“殷掌门,我们感谢你诚心招待。但我们一路风尘仆仆从临安赶来,昨天才到的江州。一听闻炎苍派有难,又马不停蹄的出城,和林陌尘缠斗一晚上,险些把命都赔进去。”她为难的扭了扭脖子,叫苦不迭:“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又累又困,才会没有胃口。”
“原来如此……”殷掌门的脸色放松下来,叹道:“还是殷某疏忽了。”
“来人!”殷掌门唤来弟子:“收拾几个干净的房间,让恩人休息。”
“不不不!”了然没想到引来如此祸事,慌乱摇头拒绝:“殷掌门,我们的东西都在客栈,包括舍妹最疼爱的兔子。实在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
萧笙连忙附和,温声道:“殷掌门,我确实很担心那只兔子。”
殷长亭沉吟良久,无奈道:“好吧,那殷某就有话直说,不耽误你们了。”
终于到了开奖的时刻,四人都打起精神,等着他的后话。
殷长亭的目光掠过萧笙,而后诚恳的望着了然,沉声道:“了然师父,殷某也知道此举唐突,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