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放下手,听着身后那柄枯木从空中断开之后砸地的声音,还弥留着几分杀意的异瞳微微转动,望向陆和,后者一副呆滞的模样又一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扑通——”
陆和的膝盖砸在地上,力气太大,好像还能听到了骨头开裂的声音,他的额头也是如此磕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我——我输了——”
他声音不再带着不甘,更多的是,是对自己过去的释然。
流年却只是很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她侧脸方才被沙砾所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但现在也只剩下了一道已经看不到伤口的血痕,她抬手拭去那里残留的红血,转身朝场外走去。
宁栀连忙跑了上去,看披着光华迎面走过来的流年,她眼眸中不经流转了一丝丝的赞许与惊羡。
今日流年的身影在她心中挺高大亮眼的。
但转瞬,她立即挎了脸。
流年散去方才浑身那种睥睨天下的孤傲,反而是笑得有些贱兮兮地伸手拍了拍宁栀的肩膀。
“修操场的钱,就麻烦你报销了哈。”
“……”
我就知道。
宁栀暗自翻了个白眼。
“现在可能要过去商讨一下接下来比赛的事情,你还好吗?”
流年捶捶自己的肩膀,伸手比了一个耶,道:“身体杆杆的,好吗?”
“那他呢?”
宁栀往她身后的陆和扬扬下巴。
“管他呢?这点心里承受压力都没有,将来怎么接管陆家?”
“他联系螣八道,扰乱国际交流会,伤害国际友人,受的惩罚可不会很轻。”
“再重也不会折了他脊梁骨,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乙骨忧太这边,几人往议事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不知为何,气氛依旧很沉默得离谱。
不善言辞的流翎就不用说了,可以忽略掉这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说话的少年,但是平日里喜欢和别人开玩笑笑嘻嘻的五条悟还有流年沉默,那连带着的,乙骨忧太还有宁栀,也不知从哪里找话题,只能跟着低头不说话。
见流年撕开了第四颗糖的糖纸,宁栀颇有些担忧地低声说:“你真的还好吗?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我还好啊。”
“……还够吗?你也不能这么吃吧。”
“来之前,阿璃给了我一大箱,够我吃几年了。”
流年正欲把糖丢进嘴里,便听到了乙骨忧太“啊”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的她没注意脚下,被台阶拌了一下的她虽然没有摔倒,但是双指捏着的那乌黑的圆物就脱离她的束缚,奔向自由了。
倒也不是很自由。
她面前的五条悟抬手,轻而易举地把那颗糖给接下来了。
对于正被五条悟话语扰乱了一天心绪的流年眼里,这和掉地上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但她也还是打算把那颗糖要回来,可她还没开口,就听五条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