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眼睁睁看着那个难以捉摸的毛头小子带着艾哲红石扬长而去——还甩了自己一脸海水。
“啧……艾西迪西,瓦姆乌,我们先回去。”
在他长达几万年的漫长生命中,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头巾已经被海浪卷走,深紫色的长也被那个家伙扬起的水花浸得湿透,甚至额角缠上了一团海草。
……他奶奶的,卡兹暗自咬牙誓,要是不把这个人类五马分尸剁成碎屑,老子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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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大人,这些人类,怎么处理?”
卡兹阴着脸,逐个审视被那个棕小子“抛弃”的重要同伴——那个故意拖延时间的狡猾波纹女战士试图带着其他人逃离,但是唯一能用的船只已经被棕小子开走,瓦姆乌和艾西迪西很轻松地就在岛屿另一侧截住了他们。
……甚至可以说,是过分轻松了。
那个波纹女战士全程几乎没有反抗,甚至暗地里偷偷给其他人打手势,阻止他们使用波纹——简直像是飞蛾扑火般“自愿”地引颈就戮。
卡兹用弯刀抬起领头的波纹女战士的头,从臂肘处伸出的利刃几乎已经要刺进这女人的喉管,对方却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轻蔑样子:
“要杀便杀,艾哲红石既然已经安全,我们就可以安然赴死了——还是说,你们这一种族,跟调皮的野猫一样,有着玩弄食物的卑劣嗜好?”
卡兹的刃尖又向里顶了几毫厘,紧紧贴在女人的颈部,几乎能感受到她皮肤之下血液的流动:“……那个棕小子,去了哪里?”
波纹女战士坦然与他对视,语气带着嘲讽:“jojo?我可不知道……他可是比我‘疯狂’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赶紧把我们杀了,免得到时候背后挨刀子。”
旁边同样被绑起来的那个叫西撒的人类像是配合自己前辈的言似的,一边对卡兹怒目而视,一边从喉咙里出威胁般的低沉呜咽声。
——因为先前一路上,他那张嘴骂得实在太难听了,那些脏词和比喻让“保守旧派”的三位“长辈”听得耳朵麻,所以瓦姆乌用他自己的围巾把他下半张脸缠成了麻花,不让他开口。
“……别把我当傻子,波纹女战士。”
卡兹冷笑着将刀刃从她脖颈上移开,用指尖抹了一把她表皮渗出的些微血珠,狠狠地刮过她的面颊,让生命的鲜红在她自己脸上绽开:
“在弄清楚那个小子到底带着艾哲红石跑去了哪里之前,你们当然都是人质了……他叫jojo,对吧?”
女战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让卡兹越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你是想用自己的死亡消去jojo的后顾之忧,甚至是像他的鬼扯那样,只要你们中任何一人死在我和艾西迪西、瓦姆乌手中,他就‘一定’能够将我们消灭……呵,天真又愚蠢。”
波纹女战士沉默地看着他。
“那个jojo是你的徒弟?还是说……是你的家人?哈,都无所谓……因为他没有机会和你们一起见证究极生物的诞生了——他将是我们登上顶峰之前,最后一顿盛宴。”
卡兹仰起身,呼唤他的两个同伴:
“瓦姆乌,你暂时留在这里看着这些‘人质’,记得别让他们死了。艾西迪西,你跟我走,分头去找——太阳一落山就出。”
雄健完美如雕塑般的三具身躯并排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身血污的孱弱人类。
今夜最后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攀附上这些不死的生物、造物主的败笔,仿佛正无声哀叹——自古人杰鬼雄,命途皆悲凉。
月光渐渐隐去,新一天的晨曦正欲接替旧一日的夜晚,而这无名岛屿上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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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夫,你之前说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迪奥那边……嗯,也算是基本上说服他了。”
“nice!!!不愧是乔纳森爷爷和史比特瓦根先生!真靠谱!!”
“可是乔瑟夫,你确定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总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放心吧爷爷——我也是很靠谱的!我猜啊,卡兹这混蛋现在应该把瓦姆乌留在那儿看家,自己和艾西迪西满意大利找我呢。”
“嘿嘿,可惜,这些老家伙上一回跟人类斗那会儿,地球还在被当成一块平塌塌的披萨饼哩——是时候让这些落伍的家伙见识一下人类这两千年的进化成果了!”
电话那头,乔纳森沉默良久,最后开口时满是疲惫与担忧:“……你跟我说实话,乔瑟夫,你跟卡兹除了生死恩怨,真没什么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