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局胜利!哟吼!波鲁那雷夫,说吧,你准备跟谁姓?”
“这,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牌运那么好!?假的吧!!!”
“哈,别开玩笑了,我乔瑟夫·乔斯达本来就是一个——强运的男人啊!!”
“嗯确实,一辈子坠那么多次机还能活到六七十岁,绝对是强运中的强运了。”
“……ohygod,西撒!!其实我也就坠过,呃,四次?这应该不算很多……吧?”
波鲁那雷夫的哀嚎和乔瑟夫的嘟囔交织成聒噪的一团,承太郎这会儿却已经没心思吼他们,更无暇嘲讽老头子两辈子合一块儿的战绩绝对不止四架飞机——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花京院,试图在后者身上找到更多的怪异。
一向还算敏锐的红高中生此时却全然没注意到身边同伴沉默的观察,他揉着眼睛,露出几分承太郎熟悉的倦怠。
跟这一世刚见面时有点像……承太郎默默思考着,虽然他不认为花京院的意志脆弱到无法走完这一趟旅途,但或许那颗腐烂的“肉芽”带给了这位同伴不可逆转的精神损伤……
印度并不算一个适合休憩的宜人之地,而之后要去的中东地区只会更加混乱和危险……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花京院的精神衰弱,之后的路途对他来说就太危险了。
呀嘞呀嘞……承太郎莫名想起了自己此刻身处美国的母亲和她的替身。
——这世界上果然不存在无用的替身能力,哪怕是鸡肋如她的“粉红蔷薇”,也能在特定场合挥关键作用。
可惜,那婆娘这会儿应该还在美国高高兴兴逛街吧……真是够了啊。
承太郎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后仰着合上眼。
明日凌晨才能到孟买,看老头子和波鲁那雷夫那几个人这会儿这么兴奋,值夜是肯定指望不上了,花京院估计也不行……啧,好困,算了,先睡一会儿,晚饭时间欧因哥肯定会叫我们去餐车的……
这么想着,承太郎放任自己的意识滑向了梦乡。
从遇到花京院那天开始算,这一世的埃及之旅已经开始了约莫十天,然而他还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黄色节制”、“女帝”、“暗蓝之月”和“灰塔”、“力量”,以及这一世尚不知敌友的“皇帝”荷尔·荷斯和“克努姆神”,简直像上涨的海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给人半分喘气的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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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jojo!快醒醒!!”
朦胧中,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承太郎耳边回响,随后是一记不留情面的掌掴,让他陡然清醒。
“该死……”刚要出口的火气却因映入眼帘的景象而生生憋了回去,“……花京院?这是什么地方?”
触目所及,是大片大片的糖果色,以及无数只有在儿童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夸张游乐设施。
承太郎觉自己和花京院正处在空无一人的火车里,原本左侧的车厢墙壁却洋溢着腻的甜味,像加热后的糖浆一般不断融化、淌落,看上去不需要多久,这节熟悉又陌生的车厢就会全部坍塌。
身旁穿着标准学生制服的同伴的脸色十分凝重:“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应该是在梦里,jojo,我们遇到替身攻击了。”
承太郎闻言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环视四周,喊出“白金之星”:“[starpatu]!”
然而高大的紫色替身并未出现,他的身侧空空荡荡,除了自己因为起身太快扬起的衣角,就只有那名红的同伴。
“替身进不了这里,jojo,我已经试过了。”花京院阻止了承太郎继续呼唤“白金之星”的尝试,“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梦境……我之前在这里差点被杀掉。”
承太郎蹙眉:“……被杀掉?这个‘噩梦’是由敌人的替身制造出来的?”
“啦哩霍~恭喜你得出正确答案!”一个尖细的怪声蓦地响起,只见正在“融化”的车厢逐渐扭曲形状,变作了一个巨大的“茶杯”——一个游乐园里随处可见的那种尺寸夸张的童趣雕塑。
那道古怪声音的源头则如水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杯底”探出头,那柄闪着光的镰刀险些削去承太郎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