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过去数年一样,她经过了垃圾场、污水池,走进了一栋荒凉的单元楼。
姚芬斗的家在八楼,电梯又故障了,她只能走楼梯。
虽然一年365天,电梯故障300天。
姚芬斗气喘吁吁爬到了家门口,房东阿姨已等候她多时了。
房东:“小芬,你妈妈没在吗?”
姚芬斗望着鼓起来的地毯,妈妈留给了她钥匙,看来妈妈是出去了。
姚芬斗摇头:“妈妈不在。”
房东皱眉,叹气:“等你妈妈回来后告诉她,她已经欠了小半年的房租了。我这房子虽然不是很好,但一个月租金只有200块,外面一堆人排着队等着租房呢。”
姚芬斗点头哈腰。
房东见到她是个小孩,语气也软了些。
“我知道你妈妈带两个孩子不容易,这样吧,只要她三天内先付给我一个月的房租,我就再宽限她一个月。”
姚芬斗听到后大喜,只要200块她们就能再住一段时间!
姚芬斗对着房东鞠躬,房东连连摆手:“不用了,你赶紧回家吧。我儿子从国外回来了,今天我得早点回去给他做饭。”
房东扶着墙下楼,姚芬斗听脚步声远去,弯腰取出钥匙,进入她们的出租屋。
“小桃!”姚芬斗进屋喊了声,家里空荡荡的,并无人应答。
姚芬斗愣了愣,妹妹也不在吗?
她放下书包,系上围裙。
厨房只有三平米,姚芬斗淘米做饭,家里还有一把蔫了的菜叶,应该是妹妹从楼下捡来的。
姚芬斗费尽力气,总算是做出了两道菜。其中一道是墙上挂着的、没有酿制好、差一点腐烂的熏肉。
姚芬斗吸了吸鼻子,她都好久没有见荤腥了。
她没有开吃,而是留在家里等着妈妈和妹妹回来。
天不早了,姚芬斗趴在窗台边将作业写完。
屋内彻底暗下,姚芬斗打开节能灯。
等到夜里九点,门锁转动,姚芬斗站起,只见妈妈背着虚弱的妹妹回来了。
“妈……”
姚芬斗叫了一声,走过去接妹妹。
妈妈:“小桃下午发烧了,给我打电话,我请了半天假陪她出去看病,明天早上估计还得去一趟诊所。”
姚芬斗:“妈,你明天去上班吧。今天周五,我明天早上一直在家。”
妈妈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饭菜眸光闪烁,蠕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叹息。
“没事,小桃生病了,吃点肉正好可以补补。”
妈妈让姚芬斗先去吃饭,自己去洗把手。
姚芬斗将妹妹抱回房间里,来到卫生间问妈妈:“妹妹的医药费够吗?”
妈妈惨淡一笑,安慰姚芬斗。
“够了,妈妈今天刚从你三叔那儿借了300。”
姚芬斗手一抖,“嗯”了声,走到饭桌默默吞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