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站定,“怎么不锁门了?”
林忱翻了一页,没答她。
赵浅浅讪讪的,这男人夜晚和白天就是两个极端,晚上的林忱是暖的,热的,就算是狼,也是一只温柔的狼。白天的他冰冷,生疏,同样是狼,不过是条北方的狼。
早餐很丰盛,除了稀饭,还有汤包,蛋糕,赵浅浅看着桌上的五盒蛋糕,张大了嘴,这是把她当猪呢,这么多,哪吃得下。
她挑了香草口味的,奶油细滑,甜而不腻,真的好吃。
林忱眼里看报,耳朵细听那边的声响,见她安心吃早餐,心里莫名就愉悦了。
丈夫看早报,妻子吃早餐,各干各事,却相处融洽,这样的场景他想了多少回,终是等到了。
林忱起身,“我去办点事,你和我一起去。”
赵浅浅冲到他面前,“真的带我去?”
“你以为我会关你多久?”林忱起身,到她面前,抬手抹去她嘴角的奶油。
赵浅浅因着激动,脸红了,落入林忱眼里,另有一番风情,他低头,亲下她嘴角,“快点换衣服去。”
赵浅浅看身上的运动衣,“我没衣服可换。”
“衣橱有。”
赵浅浅跑上楼,打开衣橱,里面居然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全是新的,牌子是她只听说过却没见过实物的。赵浅浅挑了套橙红色的大衣,款式简单却非常修身,果然人靠衣装,气质立刻出来了。
再次出现在客厅,林忱点点头,走在前面,赵浅浅知道,那是他满意的表现。
院子很大,中间是条小路,路边载满梧桐树,上次她生病,来去匆忙,都没来得及细看。
汽车很快上了大道,看到宽阔的马路,赵浅浅犹如新生,感觉太好了,林忱会放她走吗?可是,真放她,她却不敢回高家了。经历了昨晚,她怎好意思以高瑞的女朋友自称。
林忱带她来的竟是公司,星期天休息,偶有几位管理级别的员工加班,见林忱带女人来,都很惊讶。老板公私分明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公司对老板娘也是不苟言笑的,怎会带陌生女人来公司?
再次来到他公司,赵浅浅心情复杂,她还记得上次,林忱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她,非常冷漠地撕给她一张支票。那份伤痕一直留在心里,到现在也没消。
林忱回头就见她一脸落寞,心思一转,也想起了那幕,疼痛和愧疚交织一起。
他掩饰地咳嗽几声,“我先处理点文件。”
然后,他坐在老板桌后,专心批阅,赵浅浅无所事事地打量,见那里还有扇门,应该是林忱中午休息的地方。拗不过好奇,她推开一看,果真如此,只是地方却没有想象中大。
不过里面有电视,赵浅浅打开电视,她想自己还挺自觉的,完全就没有征求林忱的意见,把自己当主人了。或许潜意识里,她不想讨好他,如果能令他生厌,那就最好不过了。
林忱带她来公司为什么?是想看紧她吗?放屋里更安全吧。赵浅浅眼盯电视,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林董,这是我连夜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林忱接过协议,仔细翻看,“大致可以,赡养费就一次性给断,我不想以后和她还有纠葛。”
何律师点头,“是。”心想,老板离婚的代价还真小,公司是他婚前创办的,周雅青无权分割股权,只能拿走自己投资的那份,自己名下的私产也就几处房产,划拨两套给周雅青,赡养费按中国的国情就是象征性地给些,这还完全是看在周家的面上特别拟定的。
其实他知道,老板的私产何止这些,不过大多都写上了父母的名字,早就留了一手。
何律师前段时间也经手了一位老总级别的离婚案,那叫一个惨,辛苦赚下的股权,被妻子分去一半,失去了公司的控股权。
林忱别看年纪不大,这份远见,这份城府,可不是常人可比的。
“林董,我回去再修改,明白给你过目。”
“嗯。”
何律师走后,林忱看向小房间,“出来吧。”
赵浅浅站在门边,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林忱这么快就要离婚,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如今,却是茫然不知所措。他要离婚了。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也不知想说什么。
林忱绕过桌子,靠在桌侧,深深看她,“我说过一切都会解决的。”
这句话,还是当初她已婚,他去她家找她时说的。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他早就忘了,赵浅浅没出息的鼻子就酸了,她避开他的眼,独自咀嚼。
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谁也没说话。久到赵浅浅脖子酸了,她转回头,“我饿了。”
林忱绷直的脸上有了笑意,“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我想吃辣的。”
林忱带她去的是环球大酒店。
赵浅浅坐在车上,不肯下来,“这样很奇怪,我无故旷工,还跑来吃饭。”
林忱手按住方向盘,“我让人给高瑞打了电话,说你请假半个月。”
赵浅浅磨蹭着,还是下车了,现在的她是回不了高家的。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高瑞。
林忱带她去了中餐厅,菜式很丰富,赵浅浅食欲不是特别好,每样都吃了点,却不多。
两人都没说话,真正的沉默是金。
赵浅浅想起以前自己和林忱在一起吃饭,特别喜欢找他说话,哪怕他只是简单嗯了声,心里都特别满足。其实她自己也不是那种话痨子,只是和林忱在一起,不多说点总觉的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