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刚!”
“我的儿啊!”
两声凄厉的嚎叫响起,两位老者连忙扶起他们的宝贝儿子,嘴里哭嚎着。
志刚脑袋迷迷糊糊的,还不忘记指着焱稚,嘴里嘟囔着,“媳妇……要…媳妇”。
辟邪听完撸起袖子“嘿”一声,“小子,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非要你祖爷爷我多来几下才能清醒是吧?”
老者赶忙起身,“小兄——”,话到嘴边被辟邪威胁的眼神吞了下去,赶忙改口,“爷……爷,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儿子脑袋从小就是个傻的,见谁都叫媳妇,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可惜他爹的话,注定没能熄灭怒火,志刚闻言,挣扎着起身,嘴里大喊,“胡说!刚才俺娘说了,她以后就是我媳妇儿,是要给我生娃娃的”。
焱稚沉默,随后转身闭眼,手也默默捂上耳朵。
在一番凄厉的嚎叫,持续了整整半炷香后,辟邪坐在鼻青脸肿,牙齿都掉了几颗的志刚身上,揉着手臂,时不时往身下踩几脚,恶狠狠质问,“说!阿稚还是不是你媳妇了?”
志刚像被欺负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捂着脸颊呜呜的哭着,凹陷的两颊因为青肿鼓起几分看起来有肉了些,“不……不是”。
焱稚上前,蹲下身看着老者,手中是承影几人的小型冰雕小像,“你见过他们吗?”
老者看见几人的面庞像是见了鬼似的,挣扎着往后退。
焱稚紧跟着,直至老者退无可退,才继续询问,“看来你见过了,知道他们在哪吗?”
老者捂着脸,嗓音颤抖,“不……不知道,几个月前,他们来过村里一遭,没过几天就走了”。
焱稚歪头,一把小巧的冰雕匕首抵在老者脖颈,面无表情,“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老者紧贴着身后墙壁,眼神全在脖颈前的匕首上,“不知道啊,当时村里人盯上了他们,结果人没抓到,村里人倒死了一半,之后我们就不敢再出门,没过几天他们就离开了”。
焱稚盯了他半晌后起身,匕首随意扔到一边,很快化作一滩水消失不见,她看向辟邪,“现在怎么办?”
辟邪悠哉悠哉的坐在志刚身上,哼着小曲,闻言停下,“我怎么会知道?”
焱稚扭头,“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老者颤巍巍的指向后山,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是满月,后山全是枯树草木,焱稚思考几下,问辟邪,“去吗?”
辟邪起身,“去呗,不然现在还能怎么办?”
焱稚点头,“好”。
两人朝着后山的方向离开,全然没注意到老者嘴角升着的弧度,或许是注意到了,焱稚并不在意,不过一个小村落罢了,掀不起多大风浪。
可——焱稚不在意,不代表辟邪不在意,他突然折返回来,出现在老者面前,双目对视,辟邪问,“你笑什么?”
老者:?
“我……我笑了吗?”
辟邪语气十分肯定,“你笑了”。
老者:“我没笑啊”。
辟邪不听,手里我这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绳索,一圈一圈捆在老者身上,拽着老者向后山走去。
焱稚在原地皱眉,看着辟邪突然折返又回来,看见他手中的绳索时,又又又沉默了一下,好半晌,她才问,“你捆着他干什么?”
辟邪十分无所谓,“他刚才笑了,肯定有古怪”。
焱稚无语,“笑就笑了,反正没多大点事,你带着他干什么?”
辟邪突然笑得一脸邪恶,“那不行,我绝不可能吃亏,他笑就说明后山肯定有问题,带着他,遇事他先上,算是个拉来垫背的吧”。
焱稚彻底沉默了。
老者则一脸悲痛的被捆着跟着两人朝着后山出发。
后山如同焱稚见过的其他妖物的聚集地一样,阴森,寒凉,死寂,妖气遍布全山,一抹常人不可见的黑气在空气中蔓延。
焱稚回头看向辟邪,半晌才道,“确定他们真的在这?”,接着回头看向这被妖气环绕的山林,“这地方——怎么看他们也不会来啊”。
辟邪攥紧手中绳索,无所谓摆手,“都说了不确定,管他在不在,总归他们不会出事”。
老者双脚勾住地面试图挣扎,无奈辟邪力气太大,直接将老者勾在地面的双脚直直拖出两条痕迹,其中隐隐燃着几分暗色。
老者自进了后山就神经兮兮的,一直再自言自语,焱稚走近就听他说,“不要进去,会死人的,大家都会死!”
焱稚歪头,突然开口,“后山里有什么?”
老者被吓了一跳,快速瞥一眼焱稚随后低头,焱稚就一直盯着他,正想着要不要用点强硬手段,就见老者突然抬头,被捆住的双手不住挣扎,朝着焱稚小声招呼,“小姑娘,小姑娘,你过来”。
焱稚回头看了眼周围,确定小姑娘是在叫自己才慢吞吞过去,走近就见老者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盯自己,不断小声低语,“小姑娘,这后山是供奉神仙的地方,凡人闯入神仙会生气,快!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带你逃!”
焱稚疑惑看了眼老者,默了一下,才道,“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老者一愣,“不……不像啊”。
焱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老者,接着右手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巴掌,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焱稚扇完甩着手腕,一脸不耐,“真是好脸给多了,拿我当傻子忽悠”。
接着她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掏出板砖一下一下拍在老者脸上,“说!后山里有什么!供奉的神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