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别、周笙生二人也都围了过来,一左一右挽着颜嫣胳膊。
“河那边有个嬷嬷会编五色绳,咱们不如去买点些回来?五颜六色的,戴在手上还挺好玩。”
缘分就是这般奇妙。
颜嫣前脚刚走,谢砚之后脚便赶了过来。
他们隔着汹涌的人潮,一次又一次地擦身而过。
某个时间点,倘若谢砚之能低头往某个方向多看一眼,他定然能发现被池川白悄悄护在怀里的颜嫣。
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再无重来的可能。
就像时间永远都不可能会为你而倒回。
当汹涌的人群散尽时,天色已暗,谢砚之仍立于原地。
今日之行,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手中握着一只几乎就要被人踩扁的香囊。
熟悉的绣工,熟悉的香味。
扫开灰尘,依旧能看出布料很新。
不是错觉,她果然回来了。
夕阳尽头,远远跑来一个男子。
相貌清秀,身量不高,正是弄丢了香囊,正在回头寻找的周大幅。
这张脸,于谢砚之而言也并不算陌生。
五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
周大幅仍在埋头寻找那只香囊。
正要放弃之时,回头便见它好端端地挂在树上。
他疑惑至极,方才来得时候怎就没看见。
最后也只能一头雾水地拿着香囊离开。
黑暗中,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尊上,可要属下跟着此人?”
谢砚之收回落在周大幅身上的目光,嘴角缓缓上扬。
“不必,她若是还活着,自会回来找我。”
他语气笃定,像是在对黑影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来杀我。”
就像他当年在“畏天”中所见。
甜言蜜语,虚情假意,蛰伏五百年,只为送他穿心一剑。
【修】
◎五百年后的那一剑(预言版)◎
满月悬挂在天际。
月色流淌进窗,映在水镜上。
镜中人正在描妆。
一抹朱红勾勒出锋利如刀的唇角,笔尖一顿,又将眼尾染红,用指腹不厌其烦地将其晕开。
这个过程很漫长,且很枯燥。
颜嫣却十分有耐心地在自己脸上描描画画,一旁围观的青冥都险些看睡着。
与此同时,十里开外的某独院客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