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也不是个傻子,险些就要说漏嘴的他赶紧转移话题。
“没什么,老子就是怕你见了美男子把持不住,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风害俗之事。”
虽未探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和信息,颜嫣却已十分笃定,青冥定然认识谢砚之,且还在她与谢砚之之间明显偏向谢砚之。
最后得出结论,青冥也是个不可信的。
颜嫣繁杂的思绪是被谢砚之清冷的嗓音给拉回来的,他轻轻捏着颜嫣下颌,神色不明。
“在想什么?”
在想该如何弄死你。
心中虽这般想,颜嫣面上却半点都不显,装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砚之哥哥,你头疾是不是又犯了?”
谢砚之静静注视着她,既不言也不语,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装。
凭良心来说,她演技着实算不上差,只可惜,谢砚之什么都知道。
颜嫣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没话找话说,“砚之哥哥,你头还痛吗?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
从前,他头疾发作的时候,也会这般抱着颜嫣,听她唱歌。
而现在,谢砚之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像烧红了的烙铁,滚烫且坚硬,还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危险性。
许是太久没抱她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砚之总觉颜嫣瘦了。
她一贯瘦得可怜,十八九岁的时候才勉强被他养胖了些许,现如今,那些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软肉又都消失不见了,手感着实比不上从前。
颜嫣并不知道谢砚之在想什么,为了让氛围不那么奇怪,只能硬着头皮去唱那首她经常唱给谢砚之听的歌。
偏生青冥还十分没有眼力劲地在她脑海中碎碎念:“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颜嫣被青冥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又分不出神来敷衍他,只能放任他不停地念叨。
直面双重压力的她可真真是苦不堪言。
入夜后,他们二人像从前那般同睡一张床。
唱了一下午歌的颜嫣嗓子都快哑了,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装睡。
谢砚之正在黑夜中凝视她的脸。
夜色勾勒出她精致的面部轮廓,她额头饱满,鼻头小巧,鼻尖很翘,不论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像极了猫,柔弱无害,展颜一笑便能甜到人心坎里去。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竟能将他玩弄于股掌间。
思及此,谢砚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然扼住颜嫣咽喉,只要再多使一分力,她纤细的脖颈便会断在他掌心。
他目光很冷,指腹上的纹理轻轻碾压着颜嫣脖颈上的肌理,每一次触碰都激得颜嫣头皮发麻。
不论五百年后的那一剑,还是她那毫不掩饰的杀心,都足矣使颜嫣毙命。
谢砚之却迟迟未动手。
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别忘了你是因何而茍活于世?
目的尚未达成前,半刻都不能松懈,扫清所有拦在面前的阻碍,方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