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月,他忙得脚不沾地,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
偶尔歇下来,一抬眼对面广场大屏上放的还是郁长泽的广告。
不是他陪着拍摄的那套,屏幕里郁长泽在哄一位甜美的oga,撒娇、搞怪、道歉都不管用后,他单膝跪地拿出了一个戒指盒,璀璨的钻戒熠熠生辉。
他说,canyouarry?
谢淮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径直去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时临近深夜,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是路昭给他发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是白天拍的,路昭穿了身劲装,鬓发高束,双手拉弓似满月,箭箭正中靶心,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谢淮舟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视频左下角只露了半个身影的郁长泽身上。
他应该刚下戏,衣襟沾血还未换下,面色苍白、眉峰紧蹙,脸上透着病气,那样歪歪扭扭的半靠在竹椅上像一株行将就木的植物,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谢淮舟心一揪,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反应过来后,他有些懊恼自己自作多情的担忧,以及这个时间点正常人早睡了。
但电话很快被接起。
“哥哥。”郁长泽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被吵醒的惺忪,“想我了?”
谢淮舟尴尬,他扯了个蹩脚的借口:“打错了。”
郁长泽笑了声:“现在是凌晨两点,哥哥原本想打给谁?”
“我干什么需要向你报备?”谢淮舟声音冷硬,心里却盘算着郁长泽为什么还没睡?又做噩梦了?还是工作没忙完?上次的心理干预有效吗?
郁长泽撇撇嘴,放软了声调,委屈巴巴道:“可是我想给哥哥报备。”
谢淮舟没应但也没挂电话。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郁长泽翻了个身,将电话放在脸颊边:“今天主要拍打戏,上午吊了三个小时的威亚,下来的时候,我腰身都红了”
郁长泽嘟嘟囔囔的说话,谢淮舟却想到他那一身白腻的皮肉,用力些就能留下一圈红印,哪像个alpha。
“娇气。”
郁长泽闷笑,继续道:“下午李导临时加了场病重的戏,我最怕演病重之人了。”
“为什么?”
“因为大病的人身上都有股病气,就算是演的也会在无形中影响身体。我不喜欢生病,所以哥哥一定要平安健康,无病无灾。”
“迷信。”谢淮舟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霓虹灯在夜幕中连成星海,他淡淡说了句,“管好你自己吧,继续熬夜你离大病也不远了。”
“那我生病了,哥哥会来看我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