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志说完便深深低下头,眼里却闪过一丝嘲弄。
谢淮舟掌权没几年,谢氏内部盘根错节,能爬到高位的无一不是人精。
谢淮舟父亲掌权时,吴德志是根墙头草,哪边风头劲往哪边倒,但近来他与谢昀霆一脉走得越来越近。
在他眼里谢淮舟只是一个借着父母股份装腔作势的小猫而已,坐上总裁的位置却没一点杀伐果决的气势。上次孙梦梦的事情不就轻拿轻放,糊弄两下就过去了,对于公司的老人,他更不敢开刀。
果然谢淮舟神色有几分松动,吴德志唇角微不可查的扬起,却没想到半路跳出一位陈咬金。
“吴总的意思是我们营销部失职,没把控好代言人才造成公司的损失?”
说话的是营销部的副部长陈如兰,她是位女性oga,三十多岁,其貌不扬,却有一个响亮的绰号“a见愁”。
最出名的事迹是发情期高烧40°,骂哭甲方三个alpha,还能顺利签单。
在谢氏,谢淮舟的午饭可以凉,但陈如兰的咖啡必须是热的。
陈如兰一推眼镜,皮笑肉不笑的横了吴德志一眼,干脆利落连上会议室投影,一段视频当众播放。
画面中吴德志拽着一个中年男人进入小会客室,神情激动:“你他妈疯了!来这找我?”
中年男人腆着脸笑:“我也是没办法,吴总贵人事多总不见我,只能亲自来拜访了。”
吴德志恼恨的指着他:“现在知道急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老子说过多少次让姓赵的手上干净点,临节骨点被曝出吸毒、嫖娼,出了事又来求老子,当老子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
“这事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对不住、对不住,这次回款再增加百分之十,改明儿您和大少过来,我亲自安排几个干净的oga给二位消消火。”
吴德志神情扭曲,压低声音怒喝:“少他妈糊弄我,我告诉你薛凯,你和大少的事我不管,但少他妈扯上我。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找我!”
薛凯变了脸色,阴阳怪气道:“吴总这话说的,您当初看上小赵不就是因为他好拿捏,会玩花样吗?他虽然赚得少,但有一半也进了您口袋。您人也收了,钱也拿了,这会子出事了就想撇干净,未免也太绝情。”
视频放到这就被吴德志砸了投影仪,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眼曝出红血丝:“你这是犯法!偷拍的视频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陈如兰淡定的说:“谁告诉你是偷拍的?公司监控系统里截取的,你要不信可以去查。”
吴德志猛然回头看向谢淮舟。
谢淮舟学着郁长泽的样子,歪歪头无辜的说:“前一阵保卫科说公司监控有几处坏了,我就让人统一换了新的,吴总不知道吗?”
吴德志双眸涣散,瘫坐下去。
之后不需要谢淮舟吩咐,自有法务部处理。
经此事后,那些觉得谢淮舟是软柿子、靠父母荫蔽的人就需要掂量掂量究竟该站哪边。
总裁办,咖啡机阵阵嗡鸣,淡淡的焦香晕开。
陈如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无糖无奶,舌尖泛起一阵焦苦,回味带着水果余香,她轻轻一挑眉:“500美金一颗的瑰夏咖啡,谢总拿来待客真是大方。”
“买来就是喝的,我不懂这些,在我手里算是暴殄天物,倒不如给陈部长品鉴。”谢淮舟将咖啡豆推到陈如兰面前,透明的玻璃杯里咖啡豆个个圆润饱满,蓝绿似玉。
陈如兰冷笑一声,双臂环胸:“谢总拿我当枪使,一瓶咖啡豆就想打发了?”
“我是诚心想送你的,也从未想过拿你当枪使。”谢淮舟再次将咖啡推近,“我们是合作。”
“无所谓,我直说了,我愿意帮你是看中你手里新能源的项目,公司需要转型,我也需要晋升,部长是我师父,我不会和她抢,但也不想原地踏步。”
“那为什么看重我呢?大伯手下也在接触新能源,据我所知,他的团队体系更完善。”
“得了吧。”陈如兰不屑的撇嘴,“就他那些不知从几百年前的棺材里爬出来的老僵尸,我还没进项目,他们就能给我出本oga行为规范大全。”
谢淮舟大笑:“既然陈部长看得起我,我必然不会辜负,合作愉快。”
陈如兰立刻拿起咖啡豆,冷酷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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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谢淮舟收到了江宴的聚会邀请。
这些年,江宴因为身体已经很少出现在人前,能让他参加的聚会必然是有大商机。
谢淮舟到会所大厅时,恰好遇见辞年。
他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辞年还是像大学时一样,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冻结,依旧清隽儒雅如秋水芙蓉,倚风自笑。
“哥。”
辞年看着他走近,忽然问:“你腰怎么了?”
谢淮舟诡异的沉默,辞年是医生,对人体的了解远超常人,有时候通过一个人的行走坐卧就能判断出哪有问题。
谢淮舟尴尬的挺直腰,来之前他特意喷了信息素净化剂就是怕被看出来,但还是逃不过辞年的鼻子。
“你身上味道好奇怪,唔酒味信息素”
“哥!”谢淮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再说下去,底裤都被扒光了。
辞年促狭的一眨眼:“放心,我不会告诉阿宴的。”
谢淮舟扶额。
进了房间,谢淮舟终于知道江宴为什么会让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