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直播的背景音,室内忽然变得安静,气氛显得凝滞。
郁长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郁哥还湿着呢,要不先去洗个澡?”
郁长泽抬眼看谢淮舟,见他没什么情绪,小声说:“没关系,不用管我。这里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从门口跑过来的,也没湿多少。”
谢淮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我浴室洗。”
“好。”
……
谢淮舟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具和两件宽松的衣服给他。
“这个给你。”郁长泽从怀里拿出一张电影票。
电影票特意夹在内兜,染上郁长泽的体温和淡淡的信息素。
“哥哥,《断生》可以在国内上映了,来看我的首映礼吧。”
当年李淳风拍这部片子是冲着夺奖去的,题材大胆台词犀利,涉及政治敏感话题,即使得奖也不能在国内放映。
时隔五年,国内风气转变,影片重新剪辑后终于通过广电审核。
首映礼的电影票很有设计感,票面设计成一扇窗,郁长泽穿着戏袍躲在窗户后痴痴地望着廊下读书的小少爷。
这是电影最后一幕,半生风流的戏子在佛前求了三千个日夜,终于在梦中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回答,既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
郁长泽一脸失落地去了浴室。
他出来时,窗外风雨大作,成片黑云翻滚,明明是晌午却像傍晚一样昏沉。
谢淮舟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点橙红的火光,孤寂的背影仿佛融进黑沉的天幕中。
郁长泽从身后抱住他,拿走他两指间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抽烟不如亲我,我也是薄荷味的。”
体温和水汽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谢淮舟身上,他看着窗外没说话。
郁长泽的唇在他的脖颈处流连,他好奇地碰了碰谢淮舟的腺体,绵绵软软的,和人体一样的温度,触感却光滑些,像一块肤色的薄膜,闻着相似的薄荷酒味,郁长泽认定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标记。
不管怎样,哥哥始终带着他的味道,这让郁长泽感到些许心安。
“我们聊聊?”
郁长泽懒懒的“嗯”了声,抱着谢淮舟不撒手。
谢淮舟转过身,微微拉开距离,那双深沉黑亮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关于我们之间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情人?朋友?床伴?好像都不合适。我既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又接受不了重新开始,恨你、怨你的同时又想念你、牵挂你,总是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连我自己都厌烦。”
郁长泽蓦地看了他一眼,一种不安的预感让他警觉起来:“没关系的,哥哥。你喜欢我,我就离你近一些,讨厌我,我就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在你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