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带来的分离焦虑让郁长泽情绪失常,烦躁易怒,可看见谢淮舟眼底的疲惫和红血丝,嘴边的抱怨又变成细细密密的心疼。
腊月时,谢淮舟为了赶在圣诞前去伦敦,连轴转了四十多天,重感冒晕倒在办公室。
从医院出来,他拒绝了母亲回老宅的邀请,把自己扔进公寓的大床上,吃了强效感冒药,厚棉被裹成一团,像筑巢的鸟儿一样,蒙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再次睁眼是被门铃吵醒的,他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alpha,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厚卫衣,戴着一顶冷帽,帽檐压得极低,额发遮住眉眼,下半张脸则藏在羊绒围巾里,腿边还放着一个巨型行李箱。
谢淮舟烧得头昏脑胀,一下子没认出来这羊绒围巾是他买的。
“哥哥,你脸好红。”冰凉的手背和滚烫的肌肤相贴,谢淮舟混沌的大脑恢复清明。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前的人:“leo!”
话音刚落,谢淮舟落入一个带着风雪的怀抱,他听见郁长泽急促有力的心跳,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片刻后,他推了推郁长泽:“我感冒了,别过给你。”
郁长泽依旧抱着不放:“小狗没电了,要抱抱才能充满。”
谢淮舟低低笑了两声,紧紧搂着他陪他一块儿幼稚:“滴—充电中。”
当晚,和谢淮舟相拥而眠时,郁长泽从踏入a市就迅速失温的双手终于渐渐回暖。
他听着谢淮舟沉重绵长的呼吸声无比心安。
就像谢淮舟不会告诉他,常驻y国会失去什么一样,他也不会说a市曾带给他怎样的伤痛。
郁长泽想进演艺圈,光靠那张脸就有无数星探前扑后继,再加上谢淮舟愿意砸钱,按理来说他早该火了,但始终不温不火的在十八线徘徊。
郁长泽有意控制自己的曝光率,接的角色要么是出场没几分钟就死了的炮灰,要么是小众的文艺片,偶尔和大导合作,闭关特训数个月后,成片镜头只有几秒钟。
谢淮舟曾为此大动肝火,郁长泽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笑眯眯地把谢淮舟拉进怀里,长腿夹住他的腰:“不红也挺好,我享受的是演戏的过程,至于成片怎么样无所谓。而且红得太快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不想被资本和流量裹挟。”
谢淮舟眼皮轻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资本。不管你红不红,都没人能要挟你。”
郁长泽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染红他颈间的肌肤。
郁长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掌钻进衣服下摆,一寸一寸得往上摸。
羊绒衫堆在胸口,郁长泽碾弄着两颗红珠,轻声说:“谢谢dady的栽培,今晚让dady在上面好不好?”
谢淮舟赤裸的足尖从郁长泽的肩膀滑到胯下,警告似的踩了踩那根热烫的硬物:“那就按我的节奏来,不许提前压着我,不许进生殖腔,也不许”
“不许什么?”郁长泽追问。
谢淮舟脸上显出两分不自然,声音小小的:“射在里面,太满了。”
话音刚落,郁长泽便一口咬在他的后颈,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灌进萎缩的腺体,谢淮舟鼻端闻到越来越清晰的酒香。
在郁长泽身上起伏时,谢淮舟迷糊的想自己大概真的被他操透了,不然一个beta怎么会闻到他的信息素呢。
初春时,郁长泽接了一部古装剧,拍摄周期很长。
杀青那天,他归心似箭,一大早就让郑咚咚来接他。
拉开门,里面却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父亲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oga看着他,鲜红的嘴唇扬起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阴冷可怖。
万里晴空,暖阳高悬,郁长泽却如坠冰窟,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从抵达a市的机场那天起,郁长泽就有预感会被郁子唯找上门,只是没想到那天会来得这么快。
再次站在郁家老宅前,那座古朴厚重的中式建筑像一座盘踞在阴影里数千年的庞然巨兽,郁长泽光是站在它面前就闻到那股腐烂发臭的气息。
成年后的郁子唯不再直白的展现自己的阴狠、歹毒,他把自己包装成世俗意义上最受人喜欢的那类oga-----温柔、大方、说话时带着几分憨态的天真,但瞟向郁长泽的眼角却潜藏着高高在上的鄙夷和阴狠。
依旧是那间书房里,密密麻麻的书籍塞满墙壁,深色厚重的地毯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沼泽,郁子唯坐在沙发上,周边围着一群差不多年纪的oga神色古怪地看着与这儿格格不入的郁长泽。
“你们怕什么?”郁子唯咯咯笑了两声,“我这个弟弟可是从小当oga养大,他那张脸比你们漂亮多了,根本看不上你们。”
郁长泽独自喝着酒没有理他们,嘴里的冰块咬得咯嘣咯嘣响。
郁子唯又道:“可惜呀,竟然分化成了alpha,你的那些新郎们可一直想着你给他们生孩子呢。”
郁长泽嗤笑一声,微微掀起眼帘,嘲弄地看着他:“可惜什么,你不是能生吗?让郁彰明也给你选选新郎。”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郁子唯愤恨地盯着郁长泽,恨不得生撕了他。
这几年,郁家开始走下坡路,郁彰明从选新郎里尝到甜头,在郁长泽逃跑后竟然让他去陪那些恶心的alpha。
郁子唯声音阴冷地吩咐:“都出去。”
陪在他身边的oga陆陆续续离开,郁子唯脸上的完美面具一寸寸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