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的吻,李松茗只来得及感受到一点柔软的触感,就像是春风吹过一样,全然不顾自己撩动的枝叶和掀起的涟漪。
卢诗臣吻完李松茗,捞起旁边的头盔给戴上,嘴唇微微弯着,脸颊边酒窝淡淡,“不是要带我兜风么?走吧。”
杨哥已经发了消息过来,和李松茗说车已经开出来了。
李松茗便也换好了衣服,卢诗臣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看着他,上下扫视了一番,说道:“你学车都是这样穿的吗?”
“嗯。”李松茗说。
“那你应该把惊喜早一点告诉我,”卢诗臣笑,“这样我说不定可以多饱饱眼福。”
李松茗反应了一会儿,才察觉到,卢诗臣大概是在夸自己这身衣服。他看着旁边镜子里自己早已经看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装束。看着卢诗臣饶有兴致、意味深长的神情,李松茗脸颊微红,说:“以后也可以多给你看。”
“那我就等着了。”卢诗臣说。
两人重新回到赛场的时候,杨哥已经在一辆车旁等着他们。
车是黑红色的,是李松茗平常练车的时候开的,因此很是手熟。李松茗已经练过很多次的车了,不过杨哥还是将安全事项都一一说了一遍,再加上卢诗臣是第一次来,注意事项特地和卢诗臣说了许多。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了,”杨哥说道,“松茗还是学得相当不错的。”
正式上车之前,李松茗看着卢诗臣,问道:“卢老师,能请你和我一起兜兜风吗?”
卢诗臣笑着将手递了出去,说:“好啊。”
仿佛是郑重无比的邀请。
上了车之后,坐在后面的卢诗臣很自然地从李松茗身后环住他的腰,感受到腰上的束缚力,李松茗的心脏中充盈膨胀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风将他的声音吹到身后的卢诗臣耳侧:“卢老师,我们出发了。”
这里的赛场有两条道,两条都通往山顶,一条是不设障碍的,道路整体都比较平缓,和普通的公路区别不大,一般来这里玩玩的、兜风的都是走的这条;另一条是设障碍的,路上有许多陡坡和弯道,是小连这类专业选手训练或者杨哥他们这些有专业背景的人偶尔办点私人的小赛事走的道路。
李松茗当然是不能上专业赛道的,他和卢诗臣走的是不设障碍的那一条。
虽然道路整体是比较平缓的,但毕竟是上山的道路,不时还是会有坡道和弯道。在一个稍微有些急的坡道,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卢诗臣抱着李松茗腰的手加重了力道,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入李松茗的身体里一般,仿佛李松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李松茗感觉到了腰间的力量,此时此刻,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在他的心中,也不在卢诗臣的心中,他们的心中只有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迎面而来的风——这一刻卢诗臣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李松茗此刻可以掌控卢诗臣的一切,掌控他的思绪、他的心跳,甚至是他的生命。这是如此的危险的想象和欲望,却实在不能不令人心折。李松茗的心脏开始极其剧烈的跳动着,不是因为疾驰的车,不是因为渐渐升高的海拔,而是因为身后环抱着自己的卢诗臣。
疾驰的速度之中,路旁的树木和护栏都变了形,只剩下模糊的影子,飞速地往后退去,连温柔的春风都变得刚烈起来,在耳边吹得猎猎作响,鸣叫成一支激荡着人的胸怀的热烈的乐曲。
李松茗甚至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境,希望他们永远不会到达山顶。
只是路终有尽头,李松茗的视野里还是出现了终点的警示牌——他们到达了山顶。
李松茗将车刹住,刹车引起的冲击力令卢诗臣没有收住,头猛地撞在了李松茗的背上。李松茗停稳车之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卢诗臣,“卢老师,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后视镜映出卢诗臣的脸,掩在头盔下看不太清楚神情,他先放开了环着李松茗的腰的手,李松茗心中瞬间升腾起一种失落感。卢诗臣问李松茗:“这该问你吧,刚刚刹车的时候我的头撞到了你背上……头盔撞着挺疼的吧。”
李松茗摇头说:“没事,衣服挺厚的——下来看会儿风景吧?都到山顶了。”
于是卢诗臣和李松茗都下了车。
两人取下了头盔,放在车座上。前方有个小型的观景台,两人走过去,站在观景台上看风景。
这座山并不高,抬起头能看见远处更高的山,因为此时阳光正好,视野能够看得很远,时值春日,触目所及皆是一片青绿,叶片仿佛也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山风呼啸着从发丝间吹过,似乎能吹散所有令人烦忧的事情。
“今天的惊喜还喜欢吗?”李松茗站在卢诗臣身侧,将手覆盖在卢诗臣扶在栏杆上的手上。
卢诗臣从远方收回了目光,先是看着栏杆上两人的手,又顺着手从手臂沿路往上,望着李松茗,那双眼睛里的湖水仿佛被山风吹乱了,湖光摇曳着,像是要溢了出来,他微微启唇,声音被风吹乱,“很喜欢。”
李松茗忍不住倾身向前,吻住卢诗臣的双唇。唇与唇紧密地相依着,山风吹到他们相接的唇间被阻拦,于是只能绕过,从他们的身侧流过,呼啸着掩盖了他们交错的喘息。李松茗握着卢诗臣的手更加紧了,手指一点一点地从手背挤入了卢诗臣的指缝间,紧紧扣住他的掌心。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两人的唇才分开,李松茗的唇附在卢诗臣耳侧,以防风将声音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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