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一听就立马赶到大理寺来找沈耘,平日李岱跟沈耘并无交情,也无仇恨,因此李岱猜想是不是沈耘无意中知道了什么,告诉了自己女儿,又让女儿告诉了他家闺女。
毕竟大理寺的人,知道些不为外人道的秘辛也不是不可能。
沈耘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李大人是要说这事儿。
断袖之癖可不是小事,沈耘没想到女儿居然敢将这样的事随便说!
但是这时他也只得压下火气,说会回家问问女儿,才将李大人送走,又去跟上峰告了假,立马赶回家。
就这么一会儿,沈沅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决定跟父亲说实话。
这么大的事儿,她心里也实在没个主意,沈沅知道,她爹肯定是值得她信任的,跟别人都不能说的事,跟她爹肯定能说。
“爹,我跟您说件事,您一定得相信我。”接着沈沅凑近沈耘,前前后后把这件事都说了。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王公子就是断袖,他跟他身边那个小厮是一对儿!”
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沈耘也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嘱咐女儿,“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哥哥嫂嫂。”
沈耘倒不是不相信儿子儿媳,只是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爹,你居然相信我说的吗?”沈沅原本已经做好了她爹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的准备。
“这样的事,你还编不出来。”说完,又想起女儿说的,只能听见“坏”的心声,“爹在想什么?你真听不见吧?”
沈耘心想,要是女儿能听见自己的,那他这个爹岂不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爹没想坏事儿,我怎么听得见,不过要是您哪天想给我娶后娘,说不定我能听见。”
“胡说什么,什么后娘!”沈耘虎着脸说。
沈沅吐了吐舌头,又问道:“那这事儿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李家姑娘嫁给断袖吧。”
沈沅跟李家姑娘并无交情,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她还未及笄,李姑娘已是定了亲事的,平日里参加什么宴会,两人也不会凑到一堆。
只是沈沅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还眼睁睁看着,她做不到。
“这件事爹会想法子的,你不用管了,这些日子待在家里别出去乱跑了。”沈耘想好了,既然王家公子真是断袖,那总有蛛丝马迹。
从女儿院子出来,沈耘没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了书房,还让人把儿子喊了过来。
沈肃平日在国子监读书,他已经中了举,明年二月就是春闱了,他也是要下场的。
只是他刚成亲几个月,还是黏糊的时候,今日正好是每月固定的假期,晚上正跟夫人你侬我侬呢,就听到说父亲找他。
沈肃揣着一肚子疑问到了书房,不知道这么晚了父亲找自己有何事。
“明年科举,有几分把握?”
沈肃站在案前,老实回答道:“进士的话,儿子是有把握的。”
这不是沈肃自负,而是自信。
谁知沈耘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一甲,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