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眼看着父母浓情蜜意,就想悄悄离开,这样的场面他从小看到大,说实话也还是不太习惯。
但郡主眼尖,看到谢回要走,赶紧把他叫住。
“今日满满也让人送了生辰礼过来,你给娘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啊?”
“是我告诉她的,她送了什么?”
康乐郡主让侍女去把画拿出来给谢回看,一边对谢回说:“你还挺痛快,怎么回事儿啊,跟娘说说呗。”
“我去铺子里取送您这个步摇,正好在街上遇到她了。”
谢回看画拿过来了,就没再说。看到沈沅的画,谢回露出了欣赏的表情,“母亲,是您跟她说了金金的模样吗?”
“我没说,我还以为是你说的呢。看来这孩子跟咱家有缘呀!”
谢渊也一个劲点头,“很是很是!沈家这个丫头,颇有些功底啊,这比起上回,进步很大啊。”
郡主看儿子看了半天,直接上手将画拿了回来,“这可是满满送我的,给你看看就得了。”
谢回确实很喜欢这画,画里的猫儿和金金几乎一模一样,他只可惜自己画技很是一般,没办法将脑中那些金金玩耍的模样都画下来。
“也不知满满的生辰是哪一日,我可要好好给她准备一份生辰礼。”
谢渊听到夫人的话,脱口而出:“八月十六。”
母子俩瞬间将目光转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上回与自耕兄钓鱼时,他邀我去他闺女的及笄宴。”
那天他们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家儿女,互相抱怨了几句家里不省心的儿子,又吹捧了一番对方的儿子,同时谢渊还对沈耘有闺女表示了羡慕。
这就顺嘴说到了沈沅及笄礼一事,沈耘便提出,让谢渊到时候去参加女儿的及笄宴。
“行,算你这个鱼没白钓。”
“那是自然,钓鱼的时候是最好说话的嘛。”钓鱼时,两个人把这鱼竿往那儿一坐,一天下来,祖宗八辈都能聊清楚了。
————小剧场
谢回:我不止告诉她您的生辰,还说了我自己的。
郡主:送入洞房!
沈沅的话本
“快去给我查!这东西是谁写的!”下午,王尚书刚从礼部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将一本书摔在地上。
不明所以的管家赶忙跟在后头将书捡起,这是一本话本集子,一本集子里大约有十几篇话本。
管家一翻目录,好家伙!第一篇打头的最显眼的两个字就是“龙阳”。自打家里发生二少爷那事儿之后,从此什么龙阳,断袖,男风,就成了尚书府的禁忌了。
“你这又是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谁又惹着你了?”尚书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到丈夫怒气冲冲地进了院子。
“谁惹着我了,还不是你的好儿子?!”
王尚书语气冲,尚书夫人也不耐烦他,“修儿怎么了?他近日不都好好待在屋里头?你少在那一口一个你儿子,我一个人能生的出吗?!”
自从那事儿之后,王家很是沉寂了一段日子,王元修也被勒令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至于他身边那些小厮,也早都被打发走了,一个不留。
现在整个王家,就跟女儿国差不多的了,一水儿的婢女和婆子,下人里头,也就剩个管家还是个男人了。
王家原是打算老实猫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了,再从外地挑一个姑娘来,让儿子成婚,再生个孩子,或者直接将儿子送回南方老家去,那儿没人知道,照样可以成婚生子。
近日王尚书也算是春风得意了,有三位皇子的婚事要筹备,礼部得重用,他这个礼部尚书当然也出风头,官场上人人都是人精,也没人会到他面前来找不痛快。
所以这话本子的事,也让王尚书更加生气。他是说这两日,怎么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同情,嘲笑的目光。
还是今日,一个属下将话本拿给他看,他才知道这些天,遇到的那些同僚们为何又这样看他。
敢在京城搞这一套,当他王良是死的不成!
王家的管家,得了主家的命令,自然马不停蹄的就去了翼圣堂。
到这事儿要真这么容易就能查出来是谁写的,翼圣堂也就不用开了,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管你什么尚书还是侍郎,人家翼圣堂就一句话,无可奉告。
而且人家不说,王家还真不敢狠逼了,敢说这种话的,那摆明了就是有靠山的,京城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在摸清楚人家底细之前,王家还真不敢硬碰硬。
王家管家也只得无功而返,当天晚上,王府就丢出来不止一套碎瓷器。
王尚书怒火冲天的时候,话本的作者,沈沅正靠着冰盆吃西瓜,好不快哉。
话本一印出来她就让丫鬟去买回来了,不过她自己没看,反而是青黛她们一有空闲就抱着不撒手,一本还分不过来,沈沅又让她们去多买了几本回来。
自从开始写话本后,沈沅都没以前那么爱看话本了。
吃完了西瓜,沈沅拿出前些日子让青黛买回来的羊毛,羊毛买回来以后已经清洗过晾干了,也熏蒸过了,现在这羊毛一丝膻味也没了,只有沈沅最喜欢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给羊毛染色,沈沅在屋里摆弄染料,听着廊下丫鬟们叽叽喳喳谈论话本里的内容,除了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院子里还有些负责清洗洒扫的丫鬟们,有的不不识字,就凑在一起,听青黛给她们讲书里的故事。
沈家主子不多,也没那么多的活要做。没事的时候,沈沅也不拘着丫鬟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