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咽了咽唾沫,镇定道:“开酒楼的,这银子自然都在酒楼账上,要去收账也要功夫的,再说了你知道一万两银子有多少吗?怎么带得出来,而且不换成通用的银票,银子上都有官印,你花出去也容易被发现。”
“谅你也不敢框我。”
“姑娘,姑娘是老爷来了!”
“爹!”
“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放了我女儿。”沈耘看见女儿如今的样子,既气愤又心疼。
但是劫匪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放人,“你将银票放到马车上,待出了京城地界,我再放人。”
“壮士,银子都给你了,我也是一个人来的,放了人骑上马,很快就能出京城了。”
“是啊,我爹说得对,您是求财,如今银子就要到手了,您骑上快马很快就能离开,没人能抓得到您,您如果带上我,反而累赘。”
他们这边还在跟劫匪拉扯,谁都没有注意到,谢回和两个影卫已经在劫匪身后不远的树上了。
喜欢的姑娘
沈沅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就是一直被这个匪徒给辖制住了。
沈沅悄悄攥了攥拳头:娘啊,您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女儿吧!
沈沅已经感觉到这人手已经僵得快要握不住刀了,不如趁现在拼了算了,她就赌自己有娘保佑死不了。
沈沅刚想动手,就听到耳边两阵风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然后自己就被松开了。好……她就说她命大死不了。
“姑娘!”
“满满!”
“爹啊!”沈沅懵了一瞬,就扑到父亲怀里痛哭,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种危险。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再也不来城外了,怎么每次都让我遇到坏蛋!”
“好好好不来了不来了,乖乖乖,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沈耘抱着女儿安慰,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紧接着就是后怕。
一开始是安慰女儿,之后就变成了父女俩抱头痛哭了,再加上一个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姑娘的青黛,三个人哭作一团,让从树上下来的谢回手足无措。
好在沈耘还有三分理智,抹了抹眼泪后郑重其事地给谢回鞠了一躬。
“谢大人,今日要不是你,还不知会怎样。”
“伯父不要这样,还是快带…沈姑娘回家看大夫吧,她这伤口还需及时处理。”
白皙的脖颈上,一道血痕显得格外骇人,颈后还有两处明显的掐痕,瞧着就心惊。
沈沅见到谢回来,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也知道是谢回带人救了自己。
沈沅朝谢回福了福身,“谢谢你救了我,谢大人。”声音还带着哭腔。
“是这两位影卫射的箭,我还得带着影卫回宫去,没事了,别害怕。”
谢回之所以去找影卫来,就是因为影卫的功夫,他自己虽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绕到匪徒身后,但是不管是箭术还是近身战的功夫,都比不过影卫,或者说世上少有人能比得过影卫的,而他不想这件事儿有一丁点儿风险,自然要寻功夫最好的人。
刚刚射出的两箭,分别射中了匪徒左右手的手筋,能让人瞬间脱力。
“谢谢两位影卫大哥。”该谢的都得谢。
(影卫:我们影卫来无影去无踪没表情没台词)
“谢大人快些带影卫回宫吧,这个耽搁不得,改日我和满满必定登门道谢。”沈耘知道,若不是谢回,这影卫也借不出来。
影卫之事,而且也不止影卫之事,还有他出来时说的那句话,都需要赶紧交代清楚,再晚一点儿,舅舅去大理寺一问,怕是赐婚圣旨都要到沈家了。
“那晚辈先行一步。”谢回走也没空手,顺道儿将那个被射了两箭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块儿拎走了。
沈沅坐上马车之后,才对沈耘道:“爹,那个人有问题,你回大理寺之后记得好好审问。他好像是在京城卖什么东西,差点被抓住只能一人逃出来,我倒霉遇上了,他就想抢银子,他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主子。”
“爹知道,爹明日回去就审,今日就在家陪你,脖子疼不疼?”宝贝大的闺女,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一点伤,这一下子让人在脖子上拉一道,沈耘心疼坏了。
“有点儿。”沈沅后知后觉,静下来之后才觉得脖子刺痛,下意识就要伸手摸。
“不能摸,手脏。”伤口周边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怕手帕脏,就没敢擦掉,看着就格外触目惊心。
“老爷,姑娘,少夫人来了。”马车一进城,青黛就瞧见了在城门边站着一脸焦急的少夫人。
“青黛,满满呢?”
“嫂子,我没事儿了。”
“满满!”
沈沅还没有钻出车外,刚掀开帘子就被抱了个满怀。刚刚青黛还没放下脚凳,何瑛就攀着车架爬上去了,可见是十分着急了。
“怎么这样了?疼不疼?”何瑛看到沈沅颈部的伤口,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没事儿,就是破了点皮。”
将沈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之后,何瑛才想起来跟沈耘行礼。
“父亲,您走之后没多久,郡主府就派人送了一万两银票过来,我怕之后匪徒还会要银子,就先收下了。”何瑛当时在家没别的办法,就想着多备点银子,除了自己的嫁妆银子,她都打算回娘家去借钱了,正好这时候郡主府让人送银子来,她便先收下了。
“无事,回头我亲自去郡主府一趟。”
马车到家之后,管家和原先的车夫,还有府里的丫鬟们,都迎了出来。
“老爷,哎呦谢天谢地姑娘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