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蓬勃跳动。
「嗯。」
【为什么问我废话?我看起来不喜欢你吗?】
【领证!结婚!把老婆变成真正的老婆!】
我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谢闻的心跳声更快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问你话啊!什么时候!】
【忘了。】
我:「……」
他真的喜欢我吗?
「第一次见面。」谢闻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低声说,「我爱你,姜叶。」
车里的空调呼呼吹着。
谢闻说,他喜欢了我好久。
9
我以为的初见并非初见。
彼时爸爸公司经营失败卧病在床,家里的重担落在我一人头上。
出租屋门口被人泼了狗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妈妈找工作四处碰壁,去一家餐厅当了洗碗工。
后来好不容易混到一场晚会,我游走于人群,想方设法拉投资求债主宽限时日。
一位年纪能充当我父亲的男人聊着聊着握住我的手。
性暗示极强地给我一张房卡。
谢闻在人群瞩目中姗姗来迟,他看见行道两侧的我和那个男人,皱着眉走到我身侧。
英雄救美的俗套开场。
更俗套的是,催债的人当晚上线了。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拨通谢闻留给我的电话号码。
他坐在咖啡厅的角落,推给我一份没有法律效力的合约。
有关人身自由。
「陪我三年,你的债务我帮你解决。」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在心里为他和昨夜的中年男人画了等号。
裙摆被攥得发皱,笔端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最终落款人是姜叶。
我将自己最青春的三年出卖给了他。
当天晚上我跟在谢闻身后进了同一个房间。
谢闻奇怪地看着我:「你的房间不在这里。」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才知道佣人早就铺好了隔壁的卧室。
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谢闻说的陪他就是单纯的陪他。
陪他吃饭,陪他看电影,陪他旅游。
偶尔接到他的电话接送酒局结束的他。
他的朋友、商业合作伙伴佛系认识我。
所有人都知道,谢闻身边有个叫姜叶的人。
他们猜我们是男女朋友,是情人。
其实都不是。
我和谢闻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最亲密的接触大概是五个月后的某天他浑身散着酒气,我将他送回房间,他拖着我一同摔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