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蒙学院内只有秋宜年和游承安两人轮流换着看守蒙童,还要一边笔走龙蛇写课业。
听到院门口有吵闹的声音,立马起身,赶到门口查看。
只见几位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一侧,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学子压着一个穿着下人服装样式的男子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秋宜年问道,游承安则站在一旁,不时回头往后看看蒙童。
“我只是来这里看看蒙童的读书环境,想问问青山书院还招不招蒙童,谁知道他们一群人就过来扑住我,压我在地上。”张瘦猴立刻开口为自己开脱莫须有的罪名。
“几位先生,先让人放开吧,好好说。”秋宜年以请求的目光看向文先生。
文先生挥挥手,几个学子马上从张瘦猴的身上起开。
“几位都先进来说话吧。”秋宜年侧身,让开位置,请他们入内。
游承安给了秋宜年一个眼神,秋宜年马上意会了。
秋宜年带着不速之客们入内,游承安即刻去到了先生院,企图抓住一个有空闲的先生,拉去招待客人。
幸运地是,游承安逮到了一个沉迷算学的白相先生。
火急火燎地,什么也没说就把人拉去蒙学院了。
平常走个十来分钟的路程,今天,短短几分钟,游承安就让白相先生到了蒙学院。
秋宜年立刻迎上前来说道:“白先生这几位是远山书院的先生和学子,还有这位张大哥,是来问蒙学院还要不要蒙童的。”
寥寥数语,秋宜年把刚才两方人马之间的冲突事件解释清楚了。
白相虽然懵逼,但逻辑思维依然在线给力,“蒙学的事情须得问问院长,张大哥,可以在蒙学院中四处看看。”
原本就坐立不安的张瘦猴,抱拳鞠了一躬,脚底抹油,一刻也不停离开了这个令他窒息的房间。
“原来是远山书院的文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白相熟练地切换待客模式,抛给秋宜年一个眼神,“宜年,你带着几位远山学子到院里四处逛逛,让我们几个好好聊聊。”
秋宜年迅速带着远山学子出来,给先生们留空间。
游承安也跟着一块走了。
文先生看着学子们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少年人……”
对于其他书院私塾的突然造访,白相并没有感到意外,林清和早就在组建书院交流会时,告知他们,既然决定开放整个青山书院当作交流会的场地,势必会遇上其他书院的人,甚至是原来在青山书院教书的先生,以及进过学的学子。
拿出平常心,对待他们,多多介绍书院小食堂的美食,问到教学经验也不要吝啬,勇于分享交流,然后对青山新建的模拟科举考试院,大夸特夸。
要让其他书院认为,我们已经占据不败之地了。
白相嘴上夸着青山书院近来的改变,脑海中浮现出林清和在广玉兰树下,意气风发的样子。
白相先生不像柏季同先生教诗文的,一张嘴关键时刻天花乱坠。白相的说辞有些干巴巴的,寡淡无味,正因为如此,远山书院他们才相信青山书院分享给他们的经验有用又真实。
但白相仍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带着远山书院的先生们,去到蒙学院的墙壁边上,讲了一些关于算学数字转变,简易加减乘除的例子。
大大方方地展示给其他书院的来人观看。
青山书院的先生们都觉得想法不行,算学有迹可循,学了就学了。但是拼音事关重大,他们绝不会说出去半点。
就连书院里的蒙童和学子都再三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秀才院的学子身负重任的同时,还在学习蒙学班的新鲜知识,想死的心都有了。
远山只觉得青山书院这个举动深深打动了他们。
青山不愧是青山,不愧是当初提出书院交流会的书院,此等胸襟气魄实乃常人所不能极也。
决定等下回去就马上选出好苗子,定下考核题目,明日来青山书院,与别家书院私塾,一争高下。
白相先生也说累了,除了远山书院这一批人,他还接待了好几个不同书院私塾的先生,都是游承安或者是秋宜年,要么就是出去摆摊的学子带来的。
他可真是谢谢这些学子了,默默地在心里决定,以后的课业难度加倍,数量加倍。
白相先生也学坏了呢。
张瘦猴看着嘴巴干裂的白先生,想了想去买了一杯据说是青山院长精心开发出来的冰奶茶,送给白先生解渴。
嘿嘿,张瘦猴就是打着主意送给白先生的,他等了快一天了,院长都不出现,好歹要抓住眼前这个机会不是。
有了这些书院私塾的参与,林清和连夜让林府下人从学子院中搬来桌椅,整整齐齐排成几个纵列,每个桌椅的距离约莫在一米五左右。
耽搁了一天的书院交流会正式开始了。
定江县人闻风而动,当日青山书院的人流量达到了最大值,几乎人人都想看一下学子在考核时的样子。
这些被各家书院私塾精心挑上来做题的学子,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嘈杂环境下的议论,却还要专心致志面对各家书院私塾精心准备好的题目。
可以说是题目难度大,考场心理压力大,以及先生长辈过高期待带来的压力。
胡先生一瞧,考场内一小半几乎都是他教过的青山学子,脸色有点黑,想甩袖离开,又不能离开,他还在这里看着,防止有人不长眼作弊。
那出来的成绩,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不止是青山安排人在这里看着,但凡是参与了这次考核的书院私塾,全部安排了人手在这里盯着,防的不是自己书院的学子,而是盯着其他书院私塾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