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家里都没有春天的衣服,都放宿舍里了,没带回来”
“想回学校了”
虽然解封了,但学校还是决定继续线上课程。
比起以往九十分钟极度犯困的课堂,现在的录播课,十几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还可以快进,内容大多是我考证时就接触过的,没什么难度。
“你看,我写的字,有进步吗?”
“我最近开始练字了”
“可能,大概,应该有点进步吧”
其实我心里想,哪有区别,你的字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是嘛,我发给好多朋友看,你是唯一表扬我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
“你对毕业后,有打算了吗?”
她突然的正经起来,让我有些不适应,
“你有打算啦?”
她拍了厚厚几堆书的照片发给我看,
“我爸妈说,考公务员好,我也想试试”
“不打算考研了吗?”
“你也知道,我四级都考了两次才过,我成绩就那样,不像你是考砸了,我是真就那水平”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她的未来,我不该随意误导。
“嗯”
“我还没啥想法,一边准备考研,一边找工作吧”
“你实习的单位,怎样啦?”
“挺好的,习惯了那种工作,如果可以,也是个方向。”
“真好,我其实还有点怕,不知道自己能干啥”
是不是一过二十岁了,人就会开始变得现实?
虽然还会似小孩般玩闹取乐,但不管是谁,谈到未来,都会是一番趋于理性的分析与选择。
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开始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家庭。
她有个当税务局公务员的姐姐,薪酬可以,生活舒适,有个开公司的叔叔,直接帮她盖章了实习单位,不用自己找,有个名下有几家公司的爸爸,说什么只要她留在镇里,工作好说,房子可以立刻出全款,但她还是选择去了省会自己生活,当然,这是后话。
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以前不在意的东西,她有梦想,只要说出来,家里能支持就全力帮忙,她会在意金钱,但不会太去在意是几百还是几千的问题。
但我会。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很多烦心事时,我宁愿和那个河南的小姑娘诉苦,而不愿和她说,因为,她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为什么宁愿熬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而不选择飞机?为什么会为了几块钱的送餐费用而纠结?因为,我一个学期就那么点钱,省吃俭用,再多赚几分外快,就是想少问家里拿几块钱也好,大二开始,我兼职实习,控制用度,很少再问家里要生活费,可这些,周蕾不懂,也无法理解。
学生嘛,不在乎这些,但快要步入社会时,这些却能造就特别明显的选择差异。
被迫无奈的隐忍或是潇洒逐梦的抉择。
“你看,我有狗子了”
她发来一只小黑狗的照片
2020年6月,已经逐渐习惯了疫情的存在,生活开始恢复正常,只是和之前相比,多了一些新的日常,口罩与健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