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着打着都觉得没劲儿,便双双收了手。
吴哲哥俩好地捶了下张立宪的肩膀,“我说你气了这么久也该好了吧,再怎么说我和龙文章也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了这么多人的命的。”
吴哲一提到龙文章,张立宪才好一点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他冷哼,“你俩干得还真是漂亮!师座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吴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这对师座也好,他太缺少休息了,长期像他那样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这正好让他休养一下。”
张立宪瞪了眼吴哲,吴哲望天。
两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吴哲忽然话锋一转,问张立宪,“你去看了龙文章了吗?虽然那家伙是个小强命,但伤得那么重没人管的话也够呛。”
“他的部下都把他当宝,哪儿轮得到我们来操心。”张立
宪这话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恐怕比你还活蹦乱跳。”
吴哲眼皮跳了跳,他多伶俐一个人啊,就张立宪字里行间的信息也足够让吴哲知道张立宪几日来的反常不是来自虞啸卿的晕倒,而是龙文章的问题。
“龙文章怎么你了?”
“那龟儿子敢把老子啷个?!”张立宪把木凳子给踢飞到墙角,“他把师座气晕了我都还没说啥子,居然还敢给我摆脸子!我做错啥子啦!老子才不稀罕他!”
吴哲默然,他大抵是猜到龙张二人发生什么了。联系那一日龙文章的悲哀和他攻下西岸的办法,吴哲是明白龙文章的这一番做派了是为张立宪的好的,可张立宪不懂。吴哲却是也不多说,他直觉那两人这次若能跨过这个坎,他们的关系就能向前迈进一大步。
虞啸卿醒了。
张立宪一收到这个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赶往师部,可才进了大厅他就看到了令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他最敬爱的师座正用一把柯尔特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师座!”
张立宪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想要卸掉虞啸卿手中的枪,无奈虞啸卿把枪握得死紧,还拼命地往自己的脑袋旁边送,直把张立宪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张立宪整个人都扑在虞啸卿的身上,把人给死死地压在桌面上,他想掰开虞啸卿的手,可那手指却像是和枪身粘在了一处。张立宪冲还在门边被吓傻了何书光等人吼道:“快来帮忙!”
何书光几个这才醍醐灌顶,纷纷来帮张立宪把虞啸卿乱踢的脚和乱舞的手给固定住。
张立宪也是急了,一口就咬上虞啸卿的手腕,牙齿都陷进虞啸卿的肉里,虞啸卿吃痛,这才缓缓摊开了手,柯尔特顺势滚到地上。
这一番折腾,几个人全都气喘吁吁,虞啸卿拂开他的亲信们,坐直了,也不去管还在流血的手腕,吩咐道:“去叫袁朗。”
收到命令,张立宪正要走,虞啸卿又说:“不,不找他。去找龙文章。”
张立宪皱着眉,“师座,找他做什么?”
虞啸卿说:“我从不是不能容人之人。算了,你们别去,我亲自去,谁也不准跟着。”
虞啸卿说完就抬步向外走,张立宪说:“师座,你还在流血呢!”
虞啸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张立宪刚才咬得狠,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估计得跟着他一辈子了。
虞啸卿说:“小伤,不碍事,你们谁也别跟来,不然就军法处置了。”
虞啸卿的亲信们对他是言听计从的,既然他放了话,那自然是谁都不敢违抗。张立宪嘱咐了两个小兵偷偷跟上去,好好盯着师座,他算是被虞啸卿给闹怕了。
张立宪等人此时都是意难平,他们崇拜虞啸卿,将那个男人送上了他们的
神坛。他们一度坚定地认为他们的神无坚不摧,他们的神永不言弃,可如今,都是因为那个炮灰团团长,他们最尊敬的,最敬仰的师座竟然想要轻生!
张立宪在微微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要是他晚来一步,要是他没能卸下虞啸卿的枪,那么他的信仰会在今天破灭,那么他和龙文章的未来就真的再也没有未来。
何书光是最沉不住气的,他说:“我们非得好好惩治炮灰团的那群人!”
余治说:“怎么做?还上祭旗坡?”
“祭旗坡是去不得了。”李冰说,“师座没准往那边走呢。”
何书光说:“我有办法。”
何书光的办法倒还真是个办法,他提议去找陈小醉的麻烦。陈小醉是孟烦了的女人,他不信他们拿了陈小醉当人质炮灰团的人会无动于衷,到时等炮灰们找上门来,他们也能好好地收拾那群家伙。
裤裆巷七拐八弯,每个胡同的模样都差不了多少,亏得何书光还能带着一堆人准确地找到了陈小醉的家。
张立宪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晓得女人,干脆自己去找个女人算了!”
何书光也有点尴尬,“这……这不是小地方么……这里的娘们我可看不上。”
到了陈小醉的家门口,一群大男人又踌躇了。虞师的军纪严明,不扰民,不赌博,不嫖娼,他们这一群亲信更是把这当做自己的信条遵守。他们这十来人还真没人有和女人——特别是暗娼打交道的经验。
张立宪让何书光去,何书光让余治去,余治让李冰去,李冰又让张立先去,推了大半天也没指定到底由谁去。于是他们投票,谁得到的票数最多就由谁去敲陈小醉的门,结果是张立宪全票通过。
张立宪怒:“凭啥子是我啊!”
李冰说:“老张,你这不是长得好么,不会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