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眉眼一弯,笑道:“哥。”
越倾国走过来,看玉倾笑得眉眼弯弯,心下也不由有几分暖意,道:“真真调皮。这么早找我,有事?”
玉倾道:“无事,只是想看看哥身体怎么样了。”
越倾国温和道:“已服过药了,无甚大碍。”他自然知道玉倾所指是自己昨晚动真力牵动毒性一事。
几人正说着,那边秋百合走出来,施一礼道:“巫女大人,越公子,夜公子,早饭好了。”
越倾国执起玉倾的手道:“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早餐过后,玉倾正要跟着越倾国出去,夜舞突然地道:“小倾儿,可记得秋风会上我们的约定?”
玉倾定了脚,知道他指的是剑舞之后他提出的欲为场中人解咒便要与他相聚一次的条件。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秋风会上玉倾被当成假巫女推出去,那场夜袭后她的真巫女身份又暴露,之后秋风会一结束,她便准备沐浴斋戒即巫女之位,自然也没时间再与夜舞相聚,即位之后,各国使团便相继离开,夜舞也再未找人联系玉倾,她还以为夜舞也随着夜国使团离开洪国,哪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他?
夜舞见玉倾停了脚,便又妖娆笑道:“既然在这里‘巧遇’,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聚聚如何?”
玉倾转身,看向乔容:“乔医仙,医仙谷不是一向禁止外人踏足么?怎么此番居然留了个来历不名的‘健康’男子在此?”
乔容温和笑道:“所谓‘医仙谷’,不过是江湖中人对这里的称呼,其实我们自己一向随山下镇民称它为‘青牛山’的。当年前几代的医仙无意中到得此地,发现此处四季如春,偏僻幽静,又生有多种珍稀药材,甚是合适静心浸淫钻研医术,才落脚于地。所以谷中人都只是居住于此罢了,并未将此谷划为私人所有,自然也并不阻止外人出入。至于向来访客甚少,只因了入口较隐秘罢了。若真有人找到入口到了门前,我们也必不会拒之门外,正所谓‘来者是客’,玉姑娘带越公子来此处,乔某不是也现身相见并接纳了么?”
他这一番话,虽然不尽不实,但听起来却也有理有据,让玉倾难以辩驳。更何况“医仙谷”的真正主人是乔容,不是自己,他若说出“来者是客”的话,自己这个客人再说什么也是白说,便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倾吐
溪边,一个紫衣女子正在洗衣服。
待洗的衣服在大木盆里堆得很高,女子将手里的衣服在溪里浸了水,放在旁边一块突起的石头上,随手拿起一边的圆头木槌敲打起来。
动作很熟练。
很用力。
玉倾也端了个小木盆到了溪边,盆里只有两件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衫子。
紫衣女子立刻丢了手上的木槌,伸手拿过玉倾盆里的衣服:“巫女大人,还是我来吧。”
玉倾心知争也争不过秋百合,便也随她。只是转眼看到大木盆里高高的一堆脏衣,里面几件月白和鲜红的衣衫特别刺眼,月白的倒也罢了,毕竟自己一行人是来此求医,说起来还欠了乔容的情,但那鲜红的衣衫却让她心下来气:“夜舞那个懒鬼居然让你给他洗衣服?”
秋百合道:“没有,是百合自己不想闲着,主动提出帮忙洗的。”
夜舞到医仙谷露面的第一天,玉倾就告诉这个穿着极其鲜艳骚包的人,饭可以秋百合做,但每个人的衣服都要自己洗。夜舞一听便苦了脸。待得他悄悄观察几天,发现确实如此后,便也不得不入乡随俗起来。
玉倾冷哼一声:“百合,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何必帮他?”
“百合只是不想闲着罢了。”
玉倾微微一怔,只觉得秋百合话中有话,可是细细看去,她的脸上又分明便只见平日的清冷,并无其它。
越倾国缓步走来:“怎地在这里?”
玉倾回头看看,笑靥如花:“只是想洗几件衣服,没想到百合也在这里。”
越倾国执了玉倾的手,温和道:“今日阳光甚好,我们四处走走罢。”
玉倾笑道:“好。”随越倾国而去。
秋百合一下下捶打着衣服,似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
良久。
一滴泪终于从脸上滑落,落入溪中。
若当初,不曾那样选择,今日,又会如何?
越倾国拉着玉倾走了良久,忽开口道:“你那个巫侍倒确是一心对你的。”
玉倾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秋百合。
虽然自己与秋百合表面上与之前并无不同,但那日之事,她是当着越倾国的面问的,越倾国又与自己相处日久,如何会看不出两人之间渐渐产生的隔膜?
玉倾笑笑道:“我知道。”
只是,过不去的是自己的那颗心罢了。
就算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但一想到或许从最开始相遇起,便不过是秋百合的一个预谋,玉倾心里总是有一种堵着的烦闷感觉。
越倾国看了看玉倾表情,知道她所言非虚,便揉揉她的头发:“小笨蛋。”
玉倾翻了个大白眼,正了正自己的头发:“大笨蛋。”
越倾国唇角不由渗出笑意。与玉倾相处越是长久,玉倾便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更多小女儿姿态。倒也是,毕竟,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能不能讲讲你的事给我听听?”说起来,虽然玉倾在见到自己不久后便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但对于她本身的事,越倾国知道的却并不比别人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