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旦“哦”了一声,不安地低着头,隔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小声问:“你……真的是陈瀚文吗?”
陈霜宁用那双冷而黑的眼睛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不信我。”
“不是……,”莲旦语气虚弱,脸上的神色尴尬而不安,“我不是那意思……。”
苍白修长的手指挑开一侧衣领,露出其下掩着的肌肤,陈霜宁的锁骨下方,赫然是一个留了疤的咬痕。
莲旦盯着那处疤痕看了一阵,倏地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红晕快速爬上了他的脸颊和耳朵尖儿。
那是庙里那一晚,莲旦疼极了时咬的,当时他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没想到,这么久了,疤痕还这么深。
陈霜宁扯回衣领,看着他,说:“再去躺会吧,晚饭我做。”
……
晚上睡觉前,陈霜宁给莲旦端来一碗汤药。
莲旦不解地看他,对方说:“是补身体的,喝了有好处。”
莲旦便听话地仰头喝干净了。
这个晚上他睡得很消停。
……
早上在灵匀寺,陈霜宁离开前,雪冥犹豫着将一个油纸包交给他,说:“这是避子汤的药材。”
陈霜宁背过身去,没有接的打算,迈步就要离开。
雪冥急急道:“如果再受孕,他恐怕受不住。”
年轻男人的脚步倏地停住。
眼看着手里的药包被拿走了,雪冥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陈霜宁面无表情,问:“还有什么事?”
雪冥咬了咬牙,说:“哥儿的身体特殊,”她含糊着说,“那……之后,须得小心照顾……。”
陈霜宁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身形一动,原地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莲叶
自从见到陈霜宁锁骨下那个咬痕后,莲旦面对他就多少有点臊得慌。
陈霜宁倒还是那样子,脸冷话不多,但他也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说,他不再时不时莫名不见了,还把家里坏的东西都给修好了。
这屋子住了好几十年了,陈老太太懒得捯饬它,莲旦不会弄,也没钱找人收拾,便这么凑合着住着。
发霉的、坏了的地方都有。
陈霜宁做饭不行,但修东西的手艺意外地还挺不错,家里被他休整了两天,确实像样了一些。
莲旦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实在躺不下去了。他本来也没觉得多难受,年纪又轻,常年劳作,也根本闲不住,便下地干活了。
陈霜宁与他一起去的。
出门前,莲旦整理好背带,打算将小旦背到自己背上。他干惯了活,力气不小,但那样瘦巴巴的身体背着个大胖娃娃,看着还是累人。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将还没系好绑带的孩子抱了过去,莲旦一怔,见陈霜宁有些生疏地,将小旦背到了自己身上,莲旦醒过神来,连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