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这天夜里,靠山村靠近山的那趟人家,都隐隐约约听到了吹奏笛子的声音。
笛声本来是悠扬的,但在冬夜听来,却觉萧然。
晚上快睡觉了,莲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雪冥睁开眼睛,看向他,问道:“睡不着吗?”
莲旦问:“你听见什么声音吗,好像是有人在吹笛子?”
雪冥凝神听了阵,眼神变幻,神色明了,但她只是说:“可能,是有人心里有话却没法说出口吧。”
……
月色下,灵匀山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上,一身白衫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根树枝上,风把他的衣衫和长发都吹得飘动起来,但那细细的树枝虽也随着晃动,但却牢牢地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丝毫没有要折断的意思。
婉转的笛声在夜晚的山林中飘荡,伴着凄凉月色,如泣如诉。
一众人从树林中穿林而过,迅速来到了这棵树下,停下躬身行礼。
片刻后,笛声停了,白衫男子放下笛子,背对着众人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柳叔齐恭敬回道:“是。”
“我们出发。”话音才落,白衫男子的身影已经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快速远去了。
柳叔齐向身后众人摆了摆手,也快速跟了上去。
右护法与左护法会和后,没两天便出乎意料地又分开。
左护法不知去向,而右护法一路潜行,秘密招揽弟子,眼看着要建立势力,再拖下去会更麻烦。
他们此去,就是要找到右护法行踪,彻底解决此人。
……
雪冥很聪明,莲旦不问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
对方问了,她就说一点,再问,就再说一点。莲旦本来对她有戒备之心,她主动去劝说,对方未必信,抗拒心也会更重。
但莲旦自己想了解了,就不一样了。
这几天,
雪冥给莲旦讲了什么叫武功,什么是内力,打坐是在做什么,也讲了不少江湖趣事,甚至还给他试戴了人皮面具。
一辈子都在附近方圆十里地,连镇上都没去过的莲旦,哪里听到这么些不可思议的新鲜事儿。
每天,他就跟在茶馆听评书似的,雪冥把茶给他泡好了,精致的糕点也都摆好了,绘声绘色地,想起来什么就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