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啊,这样我倒是非常期待你加入诶。年会我们组就有救啦。”
我立刻摆摆手,“不不,我那纯粹是业余水平。华美这样的大厂肯定是卧虎藏龙,我看其他组有的开会全英文的,就连组员名字也都是英文名。”
“别管他们,在国内,又不是开国际会议,拽什么啊。再说,在海外组的留学生多了去了,你说的也只有第三组的符合,可是搞笑的是,第三组负责的是东亚和东南亚的业务,你说这两个组放什么洋屁呢?反倒那些在国外驻地的人员很多当地语言比英语熟练,英语只能算个三脚猫水平,还不如多找几个小语种学生算了,省得麻烦。”
我问了一嘴,“照你这么说,三组招人不是招有当地留学背景的吗?”
“别提了,三组那个负责人原来就在裁员名单上,结果当时的前任副总因为职务犯罪被抓进去了,那批拟定的裁员名单就没执行下去,只完成了一半。而且前任ceo一直不管事,本身也是集团的一个有点边缘的董事兼任的,后来这人退了,不过他在任也不管不问的。那时候内网经常开玩笑,说我们华美是后娘养的,集团根本就当我们是透明人。”
“然后呢?”
纪可真继续说道,“然后文总和余总就空降啦,现在大家又重燃了斗志。本来我还以为又是老爹给废物富二代铺路,不过我知道文总在国外有成功案例,而且人长得又帅又斯文,还大方,目标也清晰。以前公司赚钱净搞些没用的功能,花里胡哨不实用,还总出bug,明显是给技术开发部施压,逼他们做什么垃圾创新。文总一来,直接把原先一直概念化没落地海外业务组分出来,正式成立了海外业务部,然后招兵买马,又把原先业务条线的人重新组合,才成了今天的样子。”
我点点头,“不过以前还是有得赚,这说明你们躺平都行啊。”
纪可真立马反对,“什么呀,那个副总可坏了。虽然ceo不管事,但他花样多啊,为了向集团报告,每年的财务报表都给财务部的同事们折磨得发疯,跟渡劫差不多。然后为了增加书面上的营收,恨不得把下一年还没成立业务的预计收入算上,想尽办法掩饰利润率每年下降的事实。”
“而且他为了显得自己做了很多,让各个部门配和技术部每个月都要做出新的改动。你说哪怕是维护好原有的东西也可以了,非要逼着底下人乱改。这么一搞,有些没必要动的板块也只能调来调去,新瓶装旧酒,甚至很多时候只能算换标,连瓶都不换。这个副总在任的时候把自己和各种裙带都喂饱了,然后把华美优选从全国第四,硬生生拖后了两名,变成老六了。要不是胡改乱改,导致老用户流失那么多,也不至于最终惊动集团,然后自食恶果。”
我擦了擦嘴,“我还以为这个副总有些能力呢。”
“要说能力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越走越歪了。估计到最后只想着把财产赶快转移出去吧,然后自己出逃国外,至于留个多大的烂摊子,人家是完全不管。可惜啊,我看他是早就被集团的风控部盯住了。”
“你说的风控部,和风纪中心是一个吗?”
纪可真道,“是也不是,准确来说,风控部是一个大部门,董事会直管,部长由董事长兼任。风纪中心则是里面的一个分部门,除此以外还有专门负责流程和审核控制的部门,以及负责财务风险等等,大约有五六个分部门,总体来说,风控部协助人力资源,但权力又在人资之上。”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公司内的监察部门。”
“嗯,没错。”
结完账后,我们出了餐厅,月亮已经爬上了高楼,夜色渐深。
我不无感慨地说道,“北京真的很繁华,街上无论几点都是车水马龙。”
纪可真伸了个懒腰,“你家是哪的?”
“乔城那的,底下一个县城。”
“哦哦,我家是沈阳的,感觉我们离得不远。”
“真的啊?那过年过节我们可以搭伴坐高铁啦。”
“当然可以啦~”
我今天还是很高兴的,纪可真是个人如其名的女孩,可爱、率真又直白,我喜欢和这种人交流。
分别时,纪可真按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可一定要留下来啊,我的笔记给你看,然后一定选我们组,肯定不会让你后悔。”
我笑了笑,“我倒是想,先感谢你的好意。就是不知道以你们组长的高标准、严要求,能不能看得上我的报告。”
“好啦好啦。”纪可真似乎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道,“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的,咱们可是搭子啊。”
“好,靠你纪大小姐了。”我笑着应下。
晚上回到家,从门缝里看见室内溢出的灯光,我顿了一下,然后听到了周至深在里面放声高歌。
我:……
我拧开门,摇着头进了家门。
周至深一下子跃过来帮我挂包,“谢谢你,不过你下次可不可以提前微信告诉我,不然我还以为进贼了。”
“哈哈,很恐怖吗?吓到你了?”
周至深摩挲着自己下巴,“那我下次偷偷藏在床底或者衣柜,等你要睡觉的时候rua的一下跑出来,是不是更刺激?”
我呵呵干笑道,“是刺激,我魂都被你刺激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我换了拖鞋,又上楼换了睡衣。
“谢谢你又带人来打扫了。”
“这次不是。”周至深两手握成喇叭状。
“姐姐,你没看出来这是我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