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鸢拉着希筠避开去了外面。
“你的伤怎样了?”
杨變将马鞭随便扔在一旁,寻了个对面的位置坐了下。
元贞没说话,眼睛看向桌上盛在小碟里的白巾子。
一开始杨變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又看了一眼,他才拿了起来,却顷刻被冰凉的巾子浸得嘶了声,反射性盖在了脸上。
用凉巾子擦一擦面颈,整个人顿时舒服多了,一改方才心浮气躁。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杨變看了看桌上各色瓜果,为了吃起来够凉够鲜,下面还垫了一层冰。他也不见外,用叉子叉起一块丢进嘴里,吃完后说:“你这伤还没养好,能吃这么凉的?”
元贞给他一个白眼。
不能怨她不给他好脸色,实在他深谙气人之法。
“我寻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何事?”他以为她问谢成宜相关的,道,“那个如烟死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封驳诏书,其实也就是封驳制度,皇帝发下的诏令没人理,被下面大臣的封还回去。
这个制度起于汉,在唐朝时形成规制,但是没咋用,而后在宋发扬光大。
(二更合一)杨變:你招惹了我,难道现在不想负责?
“死了?”元贞有些诧异。
杨變点点头,把大致说了说,怕吓到她,特意没说如烟死状凄惨。
许久,元贞方长出一口气。
“世间男儿皆薄幸,只看他是否能求仁得仁吧。”
哪知杨變的脑回路却完全不跟她在一条线上,道:“你说他就说他,别把天下男儿都带上了,应该是书生多为薄幸人,心眼太多没好事。”
难得他还会压个韵。
“那你那事不是无疾而终,可查到他背后之人是谁?”
提到这个,杨變脸色暗了下来,旋即又讥诮道:“能是谁,左不过就是那些相公们,朝堂上文官抱团打压武官,不是历来如此?”
枢密院从不进武官,如今被他义父占了个位置,这何止扎那些文官的眼,简直扎他们的心,还对他们是十足的挑衅。
以那些人如此道貌岸然的性格,能容许这种挑衅?
对付他是假,借着他对付义父才是真,只是对方没想到万无一失的场面,会突然冒出个公主搅局。
这是第一次打乱他们步骤,而他后面咬着不放,是第二次。
其实杨變早就有怀疑的对象,想想谢成宜是枢密院承旨司的人,能命动他的还能有谁?不过这话却不好对元贞说,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拿出来说的证据。
而杨變这一番话,元贞也不好接,因为她爹是皇帝,要说这重文抑武的事,也不能都归咎于文官,难道皇帝就没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