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的鞋是新鞋,前尖上还绣了花。
是她成亲的那天穿的。
在地里干了一个来回的活。
鞋面上粘满了灰土。
乔麦看了一眼,心疼了。
干脆脱下来,使劲吹了几口以后,放在地头上。
和伙计们一样,光着脚干活。
她本就出生在佃户家,弟妹们都小,家里的那点地,都是她和她爹伺弄。
光着脚铲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乔麦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既然四少奶奶要练练,大伙也不能扫兴,起了一会哄,就挽起袖子开干了。
井家的地还有一块最远的,要是铲完了,头遍地就算完事了。
这块地格外偏远。
邱强上午特意去查看了一下,现它比预想中的还要荒。
满地的草,把苞米苗子都掩盖住了。
都快分不清哪是草,哪是苗了。
邱强蹲在地头看了半天,天热,心头火起。
想起几天前的销魂夜,还是回味无穷。
每次和大少奶奶尽享鱼水之欢后。
回到家,看到家里的黄脸婆时,邱强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大少奶奶就像眼前的这块地一样肥沃,可也只能荒着。
井家的这块地是最好的地块。
想当年是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带领着两个长工一点点开垦出来的。
那时候满地的榛柴棵子。
井家的老太爷在这盖了一座小房子,领着两个长工吃住都在这里。
用斧头先把榛柴砍倒,把树根一点点抠出来。
然后再用镐头一点点的刨出来的。
如今的井家早已经没有了老太爷在时的辉煌。
就像当年盖在地头的那座房子一样,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摧残,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一个房框子了。
这块地也被大伙习惯性的称为井家房框子。
邱强把心里的恨意全部泄到这块土地上。
这块土地无疑是最肥沃的。
但邱强这两年总是把井家房框子放到最后。
最后种,最后铲,最后趟。
再好的地,伺候的不及时,也打不出粮食来。
就像再好的女人,没有男人的滋养,也会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