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佣人端着价值不菲的名酒上前,恭敬地开瓶又倒酒:“少爷,请慢用。”
靳承寒泄愤似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然后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得又急又猛。
说起来,沈言渺其实没怎么见过靳承寒喝酒的样子,即使偶尔有,他也只是端着杯子浅抿几口,应付又敷衍,从不贪杯。
像这种豁出去往死里灌的,还真是第一次。
沈言渺光是看着胃里就抽搐得更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里的酒杯添了一次又一次,眼看着酒瓶已经空了大半,沈言渺终于忍不住按下他手里的酒杯:“靳承寒,你别再喝了。”
照他这种喝法,六个小时以后,恐怕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放手!”靳承寒冷声命令。
“你不能再喝了!”
沈言渺干脆一把夺过酒瓶抱在怀里,小声嘀咕:“我可不想一会儿还得拖个醉鬼回家。”
醉鬼?
她给他的形容词还真是总能轻而易举将他惹怒。
“给你三秒锺,把酒放下!”
靳承寒眼底一片阴翳,薄唇轻启,威胁数道:“一……二……”
紧了紧怀里的酒瓶,沈言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越是心虚就越是不能怕,这一点,她比谁都深知。
“靳承寒……”
才刚喊出他的名字,院子里一阵急促的剎车声划破天际。
紧接着,便是佣人整齐问安的声音。
“老爷好!”
沈言渺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不是说还要六个小时吗,怎么这么快?
为什么没有资格
“怎么,刚才还不是处处为他辩解,现在为什么又是这么一副大敌当前的表情?”颀长的身影利落地从沙发上站起,靳承寒脸上的轮廓依旧生硬,没有半点表情。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沈言渺一脸的疑惑。
他平静的,就好像事先已经料到一样。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靳承寒长腿一迈就从她身边走过,沈言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扔下酒瓶,也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
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最先落地的是一根古木拐杖,砸在地上响声沉闷。
靳颐年一身肃穆的黑色中山装,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拥簇下,疾步朝着门口走来。
沈言渺站在靳承寒身后半步的地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颔首,极其生冷疏远地喊了一声:“父亲。”
“混账东西,你还认识我这个父亲?”
靳颐年脸上的肌肉几乎都在抽搐,怒不可遏地抬起拐杖就重重甩上靳承寒的膝盖。
高大的身影晃也没晃,靳承寒就这么直直地站着,躲也不躲,生生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