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那女人跟他发了那么大的火,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闹了那么一大通。
就是为了一家几十年前的福利院?
靳承寒只觉得眉心一跳一跳突突直疼,忍着极大的火气才没把手里的资料通通扔出车窗,他向后微仰靠在舒适的靠坐上,一双黑眸疲倦地闭了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脱离它原本的轨道。
为她担心。
为她慌乱。
为她妒火烧心。
为她患得患失。
就因为沈言渺,他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情。
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暗了。
“靳总,请问还是回南庄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靳承寒摁了摁眉心,眼睛也没睁,冷冷地说:“回北奚湾。”
沈言渺,你既然能那么沉得住气,关于这段婚姻,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漆黑的眸子冷冷扫了一眼车窗外,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一丝表情。
……
南庄,橙色黄昏。
沈言渺无声地坐在落地窗前,已经三天了,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医生护士来为她换药诊查,各式各样养胃的药膳厨房变着法儿地做。
什么都很好,唯独那一扇紧紧关起的大门。
沈言渺完全不懂,靳承寒到底准备把她关到什么时候,他既不出面,也不给任何期限,就这么将她禁锢于四墙之内。
她有要事在身,她心急如焚,她希望两个人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可靳承寒完全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一翦水瞳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户望去,后院里她亲手栽下的那一株白色丁香正值花期,雪白的花朵一簇一簇地堆在枝头。
也不知道这么一株树上,能寻到几个六瓣的花朵。
旧事翻涌而来,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丁香树下恍然站着一个眉眼含笑的少年。
啪嗒一滴眼泪砸在厚重的地毯上,马上洇开不见踪迹,沈言渺恍惚听到了一个小女孩懵懂傻傻的问话。
……
“哥哥,今天幼儿园老师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没答上来,因为我不知道梦想是什么?”
“梦想啊,梦想就是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也最想实现的事情。”
哥哥永远是哥哥
才刚过五岁的小女孩坐在木棉树下,了然一笑说:“那我的梦想就是哥哥永远是哥哥,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怕会迷路啦。”
发顶被人轻轻拍了拍,然后传来男孩无奈又宠溺的声音:“言言这个不能算是梦想,所以要重新想一个。”
“为什么?哥哥不可以永远是哥哥吗?那不然,不叫哥哥,叫黎南哥哥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