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卡车司机正好接起电话,夏树没注意听易年和女人的对话,只注意到易年脸上一改之前笑意,变成不耐烦。
卡车司机在电话里说他今晚喝了点酒,能不能先把车子停在汽修厂,隔天早上再?来开,夏树说最?近汽修厂生?意好,进来的车子多,只能让他免费停到明天中午。
挂了电话,夏树打算去地沟槽将工具收起来。
才?一下车,就听见女人追问易年:“你难道没听见易爷爷的话吗?”语气咄咄逼人。
见状,她没从车前走,而是从车侧面绕过去。
易年没回话,只听那?女人又说:“反正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跟你的事?是?板上钉钉,你要逃避也?没用。”
易年:“李若尔,我说你能不能别异想天开!”
难怪觉得女人面熟,原来她就是夏树当年的大主顾李若尔。
夏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易年有点惨,被同一个女人纠缠那?么多年。
但是?回过头想想,她还挺佩服李若尔,居然?锲而不舍地“追”了易年这么多年,从她所知晓的十五岁到现在,至少?也?有十年了。
走到地沟槽,夏树朝着两人的方向看去,易年坐回了实木椅,李若尔则是?怀抱双臂站在他正对面。
李若尔:“不是?我异想天开,是?易爷爷亲口说的,祖母身体不好,需要你结婚冲喜,爷爷和祖母一直对你那?么好,你难道要违背他们的意思?”
易年未回话,而是?将视线扫到了地沟槽。
与他对视了一瞬,夏树弯下腰捡着地上的工具。
听到这里,夏树大概是?懂了,家里要让易年结婚,然?后李若尔的意思是?易年现在除了她别无选择。
李若尔继续用易年爷爷和祖母来胁迫易年,很明显,这个女人想占有易年的心,相比十年前不遑多让。
易年的语气寡淡到了极点:“你能不能别烦我?”
夏树收拾好地沟槽的工具起身,又听见李若尔笃定地说:“不能!反正你要结婚只能跟我结,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其他女人跟你结婚。”
“离阳资本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只要我不同意,没人会跟你结婚的,如果有人敢,那?她家别想在离阳做生?意了。”
此刻李若尔的语气变成了十拿九稳。
夏树从地沟槽沿着地面看了眼?李若尔的背影。
倒不是?她爱在背后嚼舌根,只是?不远处这女人实在是?连背影都很刁蛮。
此刻易年看上去虽然?平静无澜,对李若尔视若无睹,但她真的挺同情易年。
如果按照李若尔所说的,没人会跟易年结婚,只能跟她,那?他今后指不定要被她逼成什么样。
不过这也?不是?夏树该操心的事?,她想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连婚姻都不能自主选择。
拿着工具离开地沟槽,夏树环视一眼?汽修厂,罗超在洗车,保钦元早就识趣地闪到洗车房帮忙,这个剑拔弩张的场景,她也?不便继续待在外?面,要是?被李若尔判她个偷听的罪,那?多冤枉。